陳春看著我的腳,轉頭就找陳迎:「你看,她也沒有裹腳,我早就告訴你了吧?」
陳迎隻是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那又怎樣,她這不也是被賣過來了嗎?那有什麼用?」
我看著自己的大腳丫,想著自己之前偷聽我哥背過的課文,課文裏說,纏足是陋習。
但是我不敢說,因為他們都不懂,我也不懂。
大家都是這樣的,肯定不會所有人一起犯錯的。
我不想纏足,我也不願意被發現,所以我一直都踮著腳走,但是不動的時候,還是會被發現。
晚上,陳婆讓我和耀祖睡一起,我不願意,我害怕。
他這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我害怕他半夜把我也給吃了,而且耀祖身上格外熏得慌,讓我喘不過氣來。
可是,陳婆非說那是男子氣概,還讓我明天燒熱水給耀祖洗澡。
但是耀祖好像很怕我,一個勁的喊著:「滾滾,我不要,我不要她。」
陳婆沒辦法,隻能讓我跟著陳迎睡。
陳迎擋在床前,眼神冰冷:「在我這睡覺,半夜不要睜眼,否則我不會讓你活下去的。」
我往後一退,不敢說話,乖乖的點了點頭,隻要不讓我靠著耀祖,讓我幹什麼都行。
隻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看不見陳春姐姐。
我乖乖上了床縮在角落,不敢大聲呼吸,半夜,我聽到了石頭落地的聲音。
我根本沒有睡著,但是我不敢睜眼,我怕睜眼就看見耀祖在玩鬧。
一二三,石頭有規律的響了三下,不是胡亂扔的,窗子外麵有人,是誰?
4
為什麼要大晚上偷偷見麵?
我聽到有人緩緩起身,把窗子掀開一條門縫,然後說了幾句話。
是陳迎和窗外的男人說話,怪不得她不待見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哥年底會回來,隻要一回來,就會立馬和陳迎結婚。
我緊閉雙眼不敢再聽,可是陳迎卻悄悄地下了床,動作放的很輕。
我記得陳迎睡前給我說的話,當沒有聽見,繼續死死的閉著眼。
可是,我突然感覺我的身體不受使喚了。
我不受控製的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慢慢的爬起,竟然也開始朝外走去。
我的身形靈巧的躲在門後,然後踮著腳尖慢慢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腳步聲音很小,但是卻走的飛快。
不一會兒,我就看到了前麵的陳迎,此時她的手和一個男人緊緊的牽著,正一起往前跑去。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我的嘴巴閉死死的,就像是有人在捂著我的嘴一樣。
我踮著腳跟在他們的身後,冷風一陣一陣的往我耳邊吹,就連腳底下也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托著我走。
陳迎和那個男人鑽進了小樹林,我也被控製了身體,躲在了石頭的後麵。
陳迎和男人痛痛快快的摟在了一起,然後我聽到了陳迎的哭聲。
陳迎:「你真的不能把錢湊過來嗎?他們已經把換婚的人選送來了,我沒機會了。」
那男人隻是看著陳迎不說話,忽然,我看著他的嘴好像動了動。
我控製不住的想要靠近,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笑聲,顯得格外稚嫩,然後有一雙手摸上了我的後背,迅速地捏了捏我的耳朵。
下一秒,我突然發現自己能夠聽清男人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