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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舟拍累了最終還是走了。

我團縮在床上，睡著難得清淨下來的覺，但並不安穩。

睡夢中我聞到一股奇怪的香，等到再醒來時，我就發現自己顯出了原形。

圍在我周圍的，是一群密密麻麻的紅字封印，壓製著我全身的妖力。

一抬頭我就看到蘇顏那張熟悉的臉，哪裏還有先前柔弱的氣質。

她手邊正燒著煉藥爐，看向我的眼神很是不屑。

“你是妖？”我恍然明白。

“嗬，我當然是妖，像你這種不思進取的妖，居然能蠢到把自己傷成這樣，真是廢物。”

她走到我跟前，揪著我的葉片。

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痛得我禁不住渾身發抖。

她有些嫌棄地咀嚼著我的葉片，看到我的表情，忽得笑了出聲。

“你知不知道，家裏的鑰匙可是林亦舟親自送給我的，他說就算是我把你趕出去，也無所謂。”

我閉上眼，根本不想聽這些關於林亦舟的話。

蘇顏沒想到我是這種反應，臉上有些惱火。

隨即，她看向那爐中熬得正好的湯，蹲下來輕蔑得笑著，把我從地麵拔了出來。

“我還算有點善心，你要是有什麼遺言想交代的，現在大可以告訴我。”

我自知無法掙脫封印，看向她的眼神泛著冷光。

“我不會讓你死得太難看的。”

蘇顏氣得咬牙切齒，毫不留情地把我丟到了煉藥爐裏。

滾燙的水燙得我渾身的葉片都卷了起來，痛楚在我每一處身體遊蕩，即便我咬盡牙關，也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

疼。

真的好疼。

我很想大哭一場，但化作原形的我根本沒辦法哭泣。

意識有些模糊的那刻，我聽到了林亦舟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我找你好半天了，那鍋裏煮的的是什麼？”

蘇顏笑著：“是藥湯，對身體很好，待會分你一碗。”

林亦舟走了過來，我隔著沸水看到他模糊的容顏，求生的意識讓我拚命地想要伸出手。

“救救我！”

“好了，還沒到時候呢，你再等等，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蘇顏拉著林亦舟離開。

要死了嗎？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我痛哭出聲。

這樣的結局，是我咎由自取嗎？

緊接著，我被人用手從裏麵撈了起來，落地的那一刻現出虛弱的人形。

林亦舟的眼神難以置信，緊緊握住我的手。

“玉溪，你，你沒事吧？”

一旁的蘇顏佯裝被我的人形嚇到，尖銳的叫聲刺著我的耳膜。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玉溪姐，我不是故意的。”蘇顏捂著心臟臉色煞白，哽咽到不能自己。

林亦舟連忙將她抱在懷裏，他看向我的眼神藏著複雜的愧疚，卻還是向我開口。

“玉溪，救救她。”

我連人形都是堪堪穩住，聽到他這樣的話不敢相信。

“怎麼救？”

“最能救命的，哦對，就是那棵萌芽，我們的結晶，你前陣子剛讓它蘇顏補了身體。”

林亦舟聽到這話錯愕地看著我。

“不可能！”他模樣有些癲狂，麵容微微扭曲。

看到他這樣，我難得露出暢快的笑。

“我們不是同類，想要後代就隻能讓我催動妖力凝聚，然後親自養著。”

想到這裏，我眼尾的淚花墜落。

“林亦舟，僅僅差半天，我們的孩子就能誕生意識，凝聚成 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