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告訴林亦舟,其實我根本沒有妖丹。
木偶出身的林亦舟太過脆弱,三年前的一場火災險些要了他的命。
是我取了心頭血,又把妖丹融入他的體內才將命懸一線的他救了回來。
那個時候,林亦舟一心一意陪在我身邊。
他傾盡全力照顧我,為我洗衣羹湯。
甚至,當我被大雪困在山中時,是他連夜衝上去抱著凍出原形的我,用自己的體溫把我捂熱。
可是這些記憶,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三個月前,蘇顏在餐廳闖入我們的視線。
他僅僅看了她一眼,從此之後,就好像被攝魂般的對她發了瘋的好。
他不再記得家裏有個妻子,全身心地照顧那個身患重病的蘇顏。
她多看一眼的東西,林亦舟都要買下來送給她。
我曾經百般阻攔,卻換來的是他越發冷漠的眼神。
不過既然決定夢醒,這些也不太重要了。
我心如死灰地離開醫院,剛到家就看到幾個麵色病態的男人蹲在門口。
看到我的那刻,他們瘋也似的撲了過來。
“血,給我血。”
他們癲狂的樣子嚇得我連忙跑開,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力竭停下。
一打開手機推送,我就看到新聞熱點上掛著我的名字,大致的內容是說我的血能續命。
我的臉色白了又白,這就是林亦舟報複我的方式嗎?
等到半夜那些人離開,我才敢回到家裏。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我都被堵在家裏,那些奇怪的人使勁拍著門,又從四麵八方露出頭,猙獰的臉貼著玻璃。
我被嚇得臉色慘白,把家裏的窗戶拿木板釘上。
仍舊受驚的心讓我靠在沙發上裹緊自己,準備著離婚協議書。
陰暗窒息的環境讓我喘不上氣。
“滾,都給我滾!”
我聽到門外有人在罵,緊接著大門從外邊被推開,林亦舟逆著光走了進來。
他一把摟住我,心疼得眼尾發紅,聲音顫抖著。
“不怕,不怕,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這樣的安慰有些可笑。
我抬頭,迎上他。
“林亦舟,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
林亦舟他的神情有些恐慌。
“我池玉溪,不要你了。”
這個夢我已經做的筋疲力盡,離開之前,我想和他徹底一刀兩斷。
“不行!我不同意,我沒說過要跟你離婚。”
林亦舟口中的反應先於他的意識,腦海中似乎有記憶的枷鎖在衝刺著封印,痛得他眼前一黑。
有些東西,他好像不記得了。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
“簽不簽都無所謂,反正我都會走。”我冷冷回答著。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林亦舟甩手打斷我的話,表情有些陰翳。
“你不要想著拿這件事威脅我,池玉溪,外麵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除了這個家,你根本無處可去!”
林亦舟大力掐著我的肩膀。
我那一刻真的很想笑。
明明那些人都是他故意弄來的,還在這裝什麼?
惡心得要命。
我猛地一把推開林亦舟,冷著臉上了樓,全然不顧他在門外的瘋狂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