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的路,又身心俱疲的我。
聽到這句話我笑了,笑的渾身顫抖,笑的直不起腰。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謝家,鞋子早就被鮮血浸透,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斷的傳來。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將謝蘭修送給我的東西丟到火盆裏燒成灰。
看著騰騰升起的煙霧。此刻終於忍不住鼻尖的酸澀,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
我將寫好的和離書放在了他的書房。
既然不願再見那就不需要再見了,從此我和謝蘭修再無任何的瓜葛。
我的東西不多,隻有一把為他折斷了的紅纓槍。
就在我拿著包袱不知道該去往何處時,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馬停在了我的麵前。
我抬眼一看,正是我哥哥的至交好友,四皇子趙謹行。
“沈姑娘,柔然進犯,隻有沈家人最了解他們,你......”
“我願意隨殿下出征。”
趙謹行明顯一愣,目光落在我身後的謝府,“謝尚書同意你出征麼?”
我攥緊了手裏的紅纓槍,張揚一笑。
“無需他同意。”
趙謹行微微一皺眉頭,“你這槍......”
隨後他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讚揚道,“好,沈姑娘不愧是將門之後,為一個男人困於後宅有什麼意思。”
對方明顯很高興,聽了他的話我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趙謹行找到京城最有名的鐵匠師傅,隻是半天的時間就將我的紅纓槍修複的完好如初。
大軍開拔前,我跟他在軍中飲酒吃肉,談論兵書武功。
成婚這麼多年,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肆意過了。
因為謝蘭修最不屑這些,他隻愛風花雪月,舞文弄賦。
這些日子,我感覺我又做回了自己。
出征那日,我踏出城門時,又看到了滿京城飄灑的玫瑰花瓣,還有無數的孔明燈,每一盞燈上都有謝蘭修為月月寫下的詩。
不僅京城的女人羨慕月月,就連軍中的人都在傳他們佳人才子的故事。
“要不是謝尚書早就有妻子,怕是會八抬大轎娶月月姑娘過門吧。”
“有妻子又怎麼了?沈家人死的死傷的傷,謝尚書怕是早就想休了那個黃臉婆了吧。”
麵對這些流言,我沒有絲毫的悲傷難過,隻是笑了笑。
既然已經決定斬斷過去,謝蘭修於我而言就是個名字而已。
在漠北的戰場上,我見到了很多以前哥哥的朋友,還有不少沈家軍中的舊部,他們看著我重新提槍上馬都非常的激動。
“沈小姐,我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我們都等著沈小姐帶我們重整沈家軍。”
看著熟悉的麵孔,我仿佛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戰場上,我橫槍立馬,將柔然大軍逼的節節敗退。
後來,他們隻要見到軍中的沈字旗幟,就會丟盔棄甲的逃跑。
趙謹行將我的功績上報朝廷,就連陛下都對我讚不絕口,揚言要封我做開國以來第一個女君侯。
在軍中的日子,我忘記了從前所有的煩悶和痛苦。
我知道這才是真的我,不該做內宅的金絲雀。
可半個月後金陵城傳來回來的消息卻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沈姑娘,謝尚書為了你割腕自殺!性命垂危隻求你能回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