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的日子比中心好多了,我吃得上飯,穿得上衣服。
表妹林雪假意探望那天,我已經從地獄回來三天。
我坐在客廳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表姐,聽說你回來了,特意來看看你。”
林雪的聲音甜美,眼神卻冰冷。
我沒有抬頭,仍然盯著地麵。
林雪走近我,蹲下身子,冷了聲音:
“表姐,看來矯正中心沒得啥用,你還是以前那樣清高。”
我的手指開始顫抖,
林雪站起身,笑著對我父母說:
“姨父和小姨,我今天帶了朋友來,他是心理醫生,也許能幫到表姐。”
門鈴響了。
一個年輕男人走進客廳。他穿著白襯衫,黑色皮鞋。
“白襯衫”在中心代表最高級別的施虐者。
看見他的瞬間,我全身僵硬,眼神空洞。
恐懼像潮水般湧來。
“先生好。”我的聲音嘶啞,卻努力婉轉音調,因為這能讓那些大人物滿意。
林雪假裝驚訝地捂住嘴,眼中卻閃爍著得意。
父親怒不可遏:“明玥,你這是什麼樣子!發出這麼賤的聲音,你腦子還在想那種事情!”
母親痛苦地轉過頭去。
我向那人爬去,聲音機械:“請指示賤畜該做什麼,賤畜會聽話的。”
我能感受到那些煙頭留下的疤痕,大腿內側密密麻麻的疼。
林雪的朋友尷尬後退:“陳先生,陳太太,您女兒需要專業治療。”
“看來他看到男人就貼上去的毛病還沒好!”父親咆哮。
我不慎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中心的大忌。
恐懼讓我立刻俯身,額頭觸地:“對不起先生!賤畜不該直視您!”
林雪看到這一幕,說:“小姨,表姐的情況比想象的要嚴重。”
緊接著,她突然靠近:
“表姐,還記得百日宴那天發生了什麼嗎?還記得你做過什麼嗎?”
想到那天,我腦中的弦像斷了一樣,
我不受控製地掙紮了一下,撞到了林雪。
她立刻誇張地摔倒,發出尖叫:“啊!你居然推我!”
我僵在原地。
在中心裏,傷害“客人”意味著最嚴厲的懲罰。
“對不起!賤畜不是故意的!請不要把賤畜關進小黑屋!”
那個隻有一點點氧氣的空間,我曾被關了三天三夜。
每次都是快要窒息又獲得一些氧氣,那種滋味我不想再試一次。
母親扶起林雪,眼中充滿失望:“明玥,雪兒是好心來看你!”
林雪抽泣著說:“小姨,我沒事,可能是表姐的治療失敗了。
我聽說那個中心的一次治愈率成功率隻有30%,可能要多次治療......”
父親冷冷地說:“看來還得再送進去一次了,多去幾次可能就好了。”
這一次,我沒有求饒。
沒有人會相信我,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