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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裴言,我咽下心裏的失望。
鼻尖一酸,心中的委屈終於有了泄口,淒淒慘慘的喊了句:“娘,我疼。”
我娘心疼的給我擦汗,“娘來了,歲歲不怕,不怕。”
爹娘給我尋來了接生婆和禦醫。
可一來二去耽誤太久時間。
一番折騰後,我才生下孩子。
卻因為在胎中缺氧時間太長,一出生連哭都不會。
被禦醫判定,體弱多病,最多活到成年。
小桃咬著牙,將裴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爹雷霆大怒,當場就抽出刀,想找裴言算賬。
卻被我娘攔住。
“夠了,年年在宮中已經舉步維艱,皇上已經開始對世家動手了!裴言如今立了大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落敗的侯府。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歲歲和孩子考慮啊。”
我強撐著身子,顫抖著開口:“爹,天下醫師那麼多,會有辦法的。”
我爹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有淚水從眼角滑落,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
裴言說愛我,可我始終又比不上林枝枝。
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求娶我。
時間轉瞬即逝,誕下安安後,已過了半月。
我的身體也在慢慢恢複,生產那日帶來的疼痛,已經不大記得。
隻是下腹還是會帶來撕裂的疼痛,胸部有時也難受的緊,卻還是比不上心臟深處的疼痛。
我看著安安安靜的睡姿,心裏又多了幾分慰藉。
從此以後,我隻守著安安便好。
直到小桃怒氣衝衝的回來,“夫人,廚房現在如此怠慢。我催了好幾次的血燕都說沒有,那林枝枝的婢女一過來,廚房的人就把血燕變了出來。個個都長了狗眼,欺人太甚!”
府中的下人向來都是牆頭草,裴言心中的天平偏向了林枝枝,那就再也沒有多的給我了。
“奴婢去找侯爺,您好歹生下了侯府的長子,老夫人和侯爺都不聞不問算怎麼回事?”
“小桃,別去。”我輕聲開口,卻語氣堅定。
他自回府以來,一次都沒找過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若沒有他的允許,下人又怎麼敢這樣對待我。
他偏袒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可侯爺出征前,最在乎的就是夫人了。”
“都是林枝枝那個小賤人不知羞恥,勾引有婦之夫。”
“我看她那肚子裏的賤種,八成就是侯爺的。”
話落,小桃就被踹倒在地。
她表情扭曲,痛苦的捂住肚子,嘴角溢出血絲,可見出手之人力度之大。
裴言拔出劍,抵住小桃的腦袋,眼神冰冷。
“嘴不幹淨點賤婢,舌頭若是沒用的話,不如割掉。”
他抬頭,用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的看向我:“我原先還不相信你有那個膽子敢紅杏出牆,如今見到你這賤婢亂嚼舌根,倒還真像夫人教導的好,莫不是你嫁給我前,就喜歡勾引別人了。”
我一愣,隻覺得心臟深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你說我,紅杏出牆?”
“所以,你才一個接生婆都不給我留?也不來見我?”
話問出,我自嘲的笑了笑,這些日子的煎熬的壓力也逐漸清晰。
原是如此,居然是如此。
裴言居然認為我紅杏出牆,才生下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