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彥林向我求婚的時候,我的唱片在上海灘幾乎人手一張。
沒人想過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隱退,但為了他,我願意這樣做。
可六十多年後,當七十多歲的我,在病床前,照顧八十多歲的肖彥林時。
我卻得知,我養了近五十年。
冒著高齡產婦的風險,九死一生生下的試管女嬰肖敏竟然不是我的孩子。
那時,我為了照顧肖彥林,就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肖彥林說的話。
「是時候了,我不能死在她前麵,我的錢不是留給她的!現在就動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肖敏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我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也最傷我的心。
「你不是我媽,你這個賤女人!」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回到了肖彥林向我求婚的那晚。
坐在後台的化妝鏡前,看著年輕的自己,臉頰卻早已被淚水打濕。
我甚至沒有過多回憶,便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是哪天。
因為這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一天。
一個月前,我出版的唱片開始在整個上海灘流行起來。
我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而這場專門為我打造的演出。
幾乎吸引了整個上海灘的大人物。
要是肖彥林沒有在這天向我求婚,也許我的輝煌會延續下去。
而不是,在最輝煌的時候退隱,成了他的專屬保姆。
下一秒,我突然看到了那個人。
也就是借著我的身體,生出孩子。
最後讓孩子和肖彥林聯手殺死我的莎莎。
莎莎是我的化妝師,從我出道不久就一直跟著我。
即便是六十多年後,我從未察覺過她竟然是那樣一種人。
她驚訝地看著我,臉上滿是關懷的神情。
「徐瑛姐姐,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你怎麼還哭了?」
說完,莎莎趕忙幫我擦眼淚補妝。
還沒等我說什麼,肖彥林突然推門進來,手裏還抱著一大束鮮花。
「徐瑛,我是來提前祝賀你今晚演出成功的!」
從鏡子裏,我看到肖彥林雖然是對我說話。
而他的眼神全在莎莎身上,兩人還在無意間觸碰手指。
那曖昧的動作,看得我一陣作嘔。
我為什麼沒有早發現,他們這樣的舉動呢?
這種厭惡,甚至讓我有了生理不適。
我立刻起身,衝去衛生間。
剛出了化妝間的門,我就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賤女人,怎麼回事?」
肖彥林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熱情的語氣,轉而變得冰冷。
「矯情唄,誰知道昨晚被哪個大人物玩多了。又是哭、又是吐的。不會是壞了誰家的野種吧?!」
我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心如刀絞。
然而下一秒,兩人的動作突然激烈起來。
隨即傳來兩人糾纏、喘氣的聲音。
「嬌嬌,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娶回家。但我父母是不會同意的,為了家族的生意,我隻能娶徐瑛那個破鞋。」
聽到這話,我有些難以呼吸。
我並不是為了肖彥林而難受,而是為了自己。
為什麼?六十多年,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裏,我恨自己的無知。
「彥林,我這麼卑微,我不敢想,自己如何才能配得上你。我害怕,我害怕徐瑛那個毒婦知道這一切後,會威脅我、毀了我,但我不想離開你,我隻要你!」
莎莎說完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聲音的更大了。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衝向洗手間。
可就在這時,我因為沒有看路,猛地撞在一個高大的身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