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在大周軍營裏,看到了同樣弱小的小黑。
它看著瘦瘦小小,卻敢去搶士兵手中的饅頭,叼著饅頭溜得飛快。
我在馬廄裏找到了它,它躲在幹草叢中,渾身臟兮兮的,像個黑煤球。
唯有那雙銅黃色的眼睛,警惕地看著我,猶如黑夜裏的兩個小燈籠。
不知為何,我踩進馬廄時,它沒有避開,像是在等我。
齊楠風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一身甲衣,氣勢淩人,淡漠的目光越過我停在小黑身上,聲音輕蔑。
「哪來的臟東西?」
我心裏那個慌張,很怕他會用手把貓恰死。
我朝他扯出笑容:「聽聞黑貓能鎮宅辟邪,這隻貓留在這裏,也許能給侯爺帶來好運。」
我說了那麼多,他依然冷著臉,沉默。
「侯爺,我們回去吧。」
卻沒想到,他對我說:「給它洗洗澡,臟死了。」
我開心得忘了形,拉起他的手:「你摸摸它,它好軟的。」
他嫌棄地甩開了我,甚至擦了擦手指,仿佛那貓和我都帶著什麼病毒。
可那雙精致的丹鳳眼裏,少了幾分令人心寒的殺氣,攀上了些許溫和。
那晚,我見他心情不錯,嘗試取悅他。
在他低聲喘息時,我伸手撫摸他緊繃的脊背,一路往上,直到他的下顎、他的眉毛。
他突出的喉結微微滾動,我扣住他的脖頸,順勢咬上他的耳垂。
「齊楠風。」我在他耳邊喚他的名字。
他動作一滯,眼中的迷蒙瞬間散去。
下一刻,他扼住我的手腕,語氣惡狠。
「殷青青,別和我玩這些。」
你看,即使最忘情時,他依舊清楚我們的身份。
他依舊是大周高高在上的齊侯爺,我是微不足道的戰敗國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