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媽媽

為了逼媽媽嫁給廠長兒子，外公外婆撕毀了她的清華錄取通知書。

她一氣之下嫁給酗酒的爸爸，脖子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

從我有記憶開始，她就把嫁錯人掛在嘴邊。

逼我發誓一定要嫁入豪門逆天改命。

然而當我真的逆天改命拿到清華錄取通知書時，媽媽卻猙獰撕爛我的錄取通知書：

“我沒過上的人生，憑什麼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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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裏，爸爸總喝的爛醉如泥。

醉到臉色通紅，走路不穩就會拉著我媽瘋狂質問：

“說，她是你跟外頭哪個野男人搞出來的？”

每當這時，媽媽都會拉出躲在牆角的我狠掐大腿。

我痛得嚎啕大哭，媽媽美人落淚細細地哭。

爸爸轉頭將怒氣發泄在滿屋子家具上，砸個稀巴爛，再摔門而去。

等爸爸走後，媽媽會鬆開掐我的手，擦幹我的眼淚。

“媽媽年輕時可聰明了，還考上了清華。要不是你外公外婆把媽媽的錄取通知書藏起來，媽媽現在就是女強人，可以帶著盼盼過好日子。”

我哭聲漸小，不解問：

“為什麼要藏起來，外公外婆不希望你過好日子嗎？”

回答我的是一耳光。

“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就對了，再問我就把你扔給你爸！”

這是我記憶力第一次看到媽媽發怒。

我怕爸爸。

更怕挨打。

一想到和醉醺醺的爸爸過日子我就忍不住流淚：

“媽媽你別走，不要丟下我！”

好在下一秒媽媽就變成我記憶裏溫柔的模樣，再次撫摸我的臉龐：

“知道錯就好，你以後一定要努力學習，嫁入豪門。”

我不知道那種門才能被稱為豪門，但為了讓媽媽滿意我重重點頭。

媽媽笑了，笑得心滿意足：

“去洗把臉，我帶你回外公外婆家。”

我聽話洗臉，牽著媽媽的手去了外婆家。

外婆家很遠，走在路上媽媽叮囑我，沒有她的允許，不許叫外公外婆。

我乖乖答應。

可還沒進外婆家門，我就聽到一個年輕男人罵我媽：

“你還有臉來？”

媽媽直接回懟：“我倆一個媽，憑什麼我不能來？”

“我來孝敬，你又是來要...”

話還沒說完，男人忽然看到懵懂無知的我，下意識噤聲。

最後深深歎了口氣：

“算了，你進去吧。把盼盼也帶進去給老人家看看。”

“行啊！給三萬塊見麵禮我就讓她認親，否則休想！”

男人忍著怒火在我麵前硬生生憋住沒罵出來。

媽媽諷刺一笑，彎下腰掏出一塊糖果給我。

“盼盼乖，在門口等媽媽，千萬別亂跑。”

媽媽進去了半個小時，我乖乖坐在外麵吃糖果。

偶爾聽見裏麵傳來模糊的聲音。

類似於‘沒錢’‘騙子’‘過日子’之類的話。

但我年紀小，根本不懂這些話的含義。

忽然隔壁跑來一隻小狗，我又坐不住了。

就離開一會兒，媽媽應該不會發現吧？

存著僥幸心理，我來到不足十米的鄰居家門口逗狗。

正當我滿足抱著小狗往外婆家走時，裏麵忽然傳來男孩的怒吼：

“放下我的狗！”

我解釋：“我是隔壁家的外孫女，不是偷狗的，我隻玩一會兒。”

男孩臉上立馬浮現鄙夷的神情：

“你就是那個賤人的女兒？那就是小賤人，把我的狗都抱臟了。”

聽到有人罵我媽，我立馬捏著拳頭反駁：

“不許罵我媽媽！”

“就罵！你媽媽年輕時的破事都在村裏傳瘋了，我奶奶說她是吸老人血的壞女人！”

我怒氣上頭，直接和男生打了起來。

小狗汪汪叫，男孩哇哇哭。

我的臉也沾滿淚水，模糊視線。

等再次睜開眼，我看到一大群人圍著我，媽媽怒氣衝衝從地上把我拉起來。

“繼續打，怎麼不打死這個嘴賤的小畜生？”

我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隨後就被媽媽大步抱回家。

臨走前，她對著人群裏兩位老人大吼：

“當初要是你們肯幫我，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不借錢？好！等你們死了我就把你們一把火燒了，撒到牛糞裏！”

舅舅氣到想打人，卻被流淚的外婆攔了下來。

“算了算了，你姐心裏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