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和堂哥拿到爸爸的遺產後,連夜就開始收拾貴重物品。
我心裏清楚,他們接下來就要把爸爸留下的老房子掛牌出售,換成大把的鈔票供他們揮霍。
上一世,我滿心期待著周末回去,結果到了家,
隻看到陌生的租客站在門口,我的行李被隨意地丟在一旁。
而大伯和堂哥,早就拿著錢跑得沒影了。
那時候的我孤立無援,學業也差點中斷,好在遇到了善良的班主任,
不僅收留我,還資助我完成了學業。
這一回,我提前向老師說明了情況,請假一周回來操辦爸爸的後事。
第二天,我剛從房間出來,就看見大伯帶著房產中介和幾個看房的人在客廳裏指指點點。
“你怎麼沒去上學?”大伯看到我,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大聲質問道。
中介和看房的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
我麵無表情,冷冷地說:“我請假了,回來給爸爸辦喪事。”
說完,我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對爸爸的離去,我滿心悲痛。
“這......這哪像個房間啊!”中介打開我房間的門,驚訝得叫出聲來,
“這雜物間改的吧,又暗又潮,連個窗戶都沒有,怎麼住人啊!”
大伯一聽,立馬理直氣壯地說道:
“家裏就這麼大地方,她一個女孩子,要什麼好房間,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
“家裏沒地方?我怎麼看到那邊還裝修了個棋牌室?”一個看房的大叔皺著眉頭,忍不住吐槽道。
我心中一陣悲哀,外人都能一眼看出這其中的荒唐,大伯卻能如此理所當然。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把房子賣了,我住哪兒?你們拿著錢走了,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眼眶也紅了。
大伯愣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指著我罵道:
“要不是你非要讀書,早就出去打工掙錢了。你看看隔壁家那丫頭,初中畢業就去工廠幹活,現在都能給家裏寄錢了。”
“工廠那麼好,堂哥怎麼不去?”我毫不示弱地反問。
“他能和你一樣嗎?他可是家裏的獨苗!”大伯氣得臉都紅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我徹底失望了,不想再和他做無謂的爭辯。
我轉身對中介說:“我已經成年了,爸爸的遺產我有繼承權。這房子我不同意賣,產權就有問題。”中介和看房的人聽了,麵麵相覷,中介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大伯和堂哥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堂哥衝上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大伯則在一旁破口大罵。
最終,在他們的威逼恐嚇下,我隻拿到了原本應得遺產的五分之一,
那原本有五十萬的遺產,我隻拿到了十萬塊。
這十萬塊錢,每一分都浸透著我的屈辱和抗爭。
看著大伯和堂哥拿著錢離開的背影,我知道,這個所謂的家,我再也沒有留戀的必要了。
我再次來到班主任家,向他說明了情況,並拿出那十萬塊錢,想當作這段時間的生活費。
班主任堅決不收,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孩子,這錢你留著,以後說不定有用得上的時候。遇到困難別害怕,老師永遠支持你。”
回到學校,同學們知道了我的遭遇,紛紛向我伸出援手。
同桌每天都會多帶一份早餐給我,學習委員主動利用課餘時間幫我補習功課。
在這個充滿冷漠的家裏,我從未體會過溫暖,卻在學校裏感受到了來自老師和同學們的善意,
這些善意如同冬日裏的暖陽,讓我一次又一次感動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