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論是車厘子的果還是葉,不論是吃進去還是碰到,我都會很快過敏,呼吸困難。
可宋娉婷喜歡。
她隻需要哭哭啼啼說一句:“我知道自己是個外人,錦期才是你的親妹妹,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們兄妹的關係。”
宋流年就立刻移植一株,精心照料,留給我的隻有一句:“矯情。”
“過敏不會離遠點嗎?”
記憶如走馬觀花般從我腦海中掠過。
過敏的症狀很快出現,我臉上竄起密密麻麻的疹子。
脖子也變得粗腫。
心裏高興終於能回家了時,宋流年大喊一聲,抱著我進了他的工作間。
一排排的藥物整整齊齊陳列著。
宋流年卻像是沒了強迫症,在裏麵隨意亂翻。
調配出能救我命的藥劑。
“趕緊伸手,宋錦期,你是瘋狗嗎亂咬人?”
我強忍著窒息的不適把手縮在背後,在宋流年伸手時狠狠咬上去。
咬出了血,被他一巴掌拍在嘴上。
“娉婷一直把你當姐姐,不會像你一樣把人逼進絕路,等她回來了你誠心認個錯贖罪就行,至於要死要活的嗎?”
“宋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宋流年原本的聲音冷硬,說到宋娉婷時卻變溫柔。
他讓柏騫按住我的手,毫不猶豫把針紮進去。
我再一次錯過回家的機會。
抽回手掌冷笑出聲。
“宋家的臉早在你為了外人跟我斷絕關係時就丟光了。”
宋流年抬起手。
即將貼上我的臉時,外麵傳來刹車聲。
傅景琛的助理戰戰兢兢跑進來,低著頭說明情況:“等了好久都沒看到娉婷姑娘。”
“傅總讓兩位把宋錦期帶回去,他要親自審問。”
消息無異於平地驚雷,柏騫和宋流年同時對我怒目而視。
“怪不得你尋死覓活,原來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對娉婷下手。”
“宋錦期,你三年前害娉婷一次還不夠,非要把她逼得不敢見我們才甘心嗎?”
天大的黑鍋毫無預兆就落在我身上。
我被氣笑。
宋娉婷回來的消息要不是傅景琛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又哪來的時間和機會害她?
不過我或許能因此離開。
剛到傅家,傅景琛飛起一腳踢在我心窩。
喉嚨裏傳來血腥味。
“娉婷呢?”
我抬眼深深注視著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想到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初遇時我被傅景琛追尾。
衝上去理論,卻發現他燒的人事不省,隻能先把人送去醫院。
傅景琛醒來,得知那是我被未婚夫出軌,拿出所有積蓄買的車時,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張支票。
他說那是彩禮。
我不以為然,傅景琛卻死纏爛打,用他的真心打動我。
可這一切在宋娉婷出現後就變了。
他的視線總會不自覺停留在宋娉婷臉上,人也被她牽著走。
一句我拿父母逼迫,傅景琛就信了她的話取消婚禮,讓我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如今又是因為她,傅景琛喊人拿來沾水的鞭子。
“宋錦期,我已經不計較你逼走娉婷的事情了,你為什麼還要找死?”
“說!娉婷在哪?”
鹽水沁進傷口裏,疼的人渾身發抖。
我下意識想逃。
柏騫卻緩緩靠在門上擋住了出口,宋流年用力箍住我。
一鞭又一鞭,我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打累了,傅景琛蹲在我麵前把玩著刀子。
我看著他毫不留情的樣子,一口血水噴了上去。
“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
“反正宋娉婷已經死了,殺了我她也回不來。”
“哦對了,你們知道她死得有多慘嗎?我讓人足足折磨了她一整天,直到咽氣。”
“你們不是都自詡最愛宋娉婷,趕緊殺了我給她報仇啊!”
劇烈的疼痛徹底繃斷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弦。
我紅著眼瘋了一樣衝傅景琛三人大罵:“偽君子。”
傅景琛氣急。
手起刀落劃在我的手腕上。
汨汨的血流出,流的越來越多,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冷。
躺在地上痙攣時,門外響起宋娉婷的聲音。
“我做了些年夜飯帶過來,正好大家一起......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