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院打來電話,詢問我後天還去不去參加捐贈儀式。
“我會準時到的。”
後天上午是傅清悅的決賽,我想看著她代替季初站到冠軍獎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
然而我卻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小狗牌不見了。
那是季初在臨死之前強撐著掛在我脖子上的。
是我們一起養的第一條小狗,後來意外去世,季初一直留著狗牌,直到她也離開了我。
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獨自一人翻遍了整個滑雪場,呼吸間濃濃的血腥氣。
就在我跪在地上無助哭泣的時候,小狗牌在我眼前垂落。
林子言居高臨下:“你是在找這個嗎?”
我眼前一亮,起身要拿,他卻忽然把它扔下山崖。
“不要!”
我飛撲過去,卻還是沒能抓住。
林子言踩在我的背上,高高在上地俯視我。
“秦欽,你怎麼這麼賤啊,以前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季初,現在又像條舔狗黏著傅清悅,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你要是真的愧疚,就跳下去吧!反正你賤命一條,就跟那條狗一樣......”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那條狗是被我故意解開牽引繩才會死的,哈哈哈!”
我目眥欲裂,強撐著衝過去撕咬他。
可還沒等我碰到林子言的袖子,就被傅清悅狠狠一腳踹翻在地。
“清悅姐姐,幸虧你來了,不然我真怕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裏。”
“我隻不過是不小心弄丟了秦欽哥哥的項鏈,他就要把我推下去,我好害怕啊......”
“別怕別怕,我來了。”
傅清悅冷冷看著我。
“你要瘋滾回去瘋,這裏不是你發瘋的地方。”
“不就是一根狗繩嗎?給你錢你自己去買!”
傅清悅扔給我一張卡,用一種駭人的眼神看著我。
“秦欽,你留在這裏隻會影響我的心情,讓我沒法拿冠軍,你滾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說完,她就抱著林子言走了。
林子言得逞的笑了。
山崖一望無際。
大雪紛飛。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那枚狗牌了。
就像即便季初的眼睛給了傅清悅,我卻再也沒有辦法在那雙一樣的眼睛裏看到曾經的溫柔。
我放棄了。
我打給科研所。
“現在就過來接我吧,我決定提前開始捐贈,接受安樂死。”
我被科研所的人抬上擔架,口腔裏還在不斷流血。
汽車與傅清悅擦身而過,我最後看了一眼那雙動人的眼睛。
最後緩緩閉上眼。
再見了,傅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