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傅清悅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人呢?”
“趕緊來雪場,子言說想喝你煮的熱紅酒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護士不準我出院。
“你瘋啦?胸口還插著鋼板呢!稍不留神就會插、入心臟,你不想活了?”
我堅持要出院,趕到雪場的時候,傅清悅他們正在棚屋裏開派對。
林子言看見我,故意在傅清悅臉上親了口。
傅清悅一臉寵溺,是我沒見過的溫柔模樣。
“我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想喝熱紅酒,沒想到清悅姐姐就把你叫來了,哥哥不會怪我吧?”
我笑了笑,沒搭話。
林子言咳嗽了兩聲,傅清悅緊張得不行,“還不快去煮?子言喜歡草、莓,記得加點草、莓。”
我對草、莓過敏,別說是碰了,就連聞到也會渾身起紅疹子。
“這個飲品不適合加草、莓。”
“讓你煮你就煮,哪那麼多廢話!”
傅清悅狠狠推開我,把一整盒都扔了進去。
甜膩的香氣擴散開來。
我的眼睛瞬間被熏的通紅,舌頭也開始麻痹。
但我什麼也沒說,傅清悅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等我煮完,林子言卻又不喝了。
“聽說酒精可以麻痹神經,哥哥不是摔疼了嗎?剛好這個可以鎮痛,那哥哥就都喝了吧。”
我下意識拒絕。
傅清悅忍無可忍,直接讓人按住我的腦袋,掰開我的嘴巴,一碗又一碗的將紅酒灌進我的嘴巴。
我被嗆得差點暈倒,傅清悅隻是冷漠的看著我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摳喉嚨。
“讓你喝是看得起你,你作個什麼勁兒,非要人動手才高興?”
“真是掃興,你滾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我的舌頭徹底失去知覺,手臂上起了一片紅疹子,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上。
傅清悅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她明明知道我對草、莓過敏。
但為了哄林子言開心,還是逼我喝完了一整桶。
這一晚,我高燒不退,滑雪場找不到醫生,我獨自蜷縮在角落裏,靜靜地等待天亮。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好了些許,隻是說不出話來。
舌頭像是發泡的海綿,每呼吸一次就跟針紮似的。
我去給傅清悅送早餐,卻看到她在雪道上教林子言滑雪。
那緊張嗬護的樣子......
其實傅清悅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我為了替傅清悅試滑她要比賽的賽道,幾乎在每個雪場上都摔過,兩條腿骨折過無數次。
每當這個時候,傅清悅隻是遠遠的看著我,我想讓她教教我,哪怕隻是口頭上的也好。
她卻緊皺著眉頭,“滑雪哪有什麼技巧?多摔幾次就會了。”
而現在,她卻親自跪下來為林子言穿雪鞋,綁護具。
看見我,林子言故意朝我撞了過來,我躲閃不及,被撞得飛了出去。
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
我猛地噴出一口血。
因為有我做緩衝,林子言什麼事也沒有,隻是在地上滾了一圈。
傅清悅卻緊張得不行,衝過去抱起林子言。
“子言,醒醒,沒事吧?”
“我沒事。我知道秦欽哥哥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明明避開了他,可還是撞了上去,可能是我技術不到家吧,咳咳,都是我不好。”
林子言落下兩行清淚。
傅清悅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秦欽,你怎麼這麼惡毒,明知道子言不會滑雪還故意擋在他麵前,你怎麼不去死?”
她從我身上跨過去,急匆匆抱著林子言去檢查。
我嘴角不斷流血,卻隻是呆呆地躺著。
傅清悅,我很快就要如你所願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