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院子外開來了一輛敞篷豪車。
男人戴著墨鏡,西裝上沒有一道褶皺,是我從未見過的麵料,右側的袖口精致,散發著璀璨的光。
是金子!
我媽第一次在村長家過夜,帶回來一條金項鏈,可漂亮了。
不過後來那條項鏈招人眼紅,背上了好幾條人命。
確切來說,是我因為項鏈,背上了人命。
男人麵無表情地審視我,嘴裏話卻是對外公說的,
【這就是她的女兒嗎?】
【小賤人,你媽是不要臉了嗎,還敢讓你回來。你還沒出生,就丟光了集團的臉呢。】
【股市一夜間下降百分之一百二,你知道有多少人因此丟了工作,如果沒有嘉文陪著爸爸,他險些腦梗...】
他言辭越發激動,對著我的耳朵怒吼。
他應該就是媽媽的弟弟吧,我的舅舅,顧文彬。
我搖了搖頭,看著五大三粗的,原來是個超雄。
顧嘉文心疼地扯過顧文彬,
【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做什麼?姐姐當年隻是在家庭和愛情之間做了選擇。這些年過去了,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們不怪她了好不好?】
【姐!從前你就幫著她說話,支持她生孩子!要是她能有你一半通情理就咱們集團的發展會更好!】
談論到這樁十年前的家族秘辛,就連老管家都壓低的氣息。
我掃過去外婆垂下的眼眶泛紅,沉默著點頭。
呼,還是個綠茶。
外公敲了敲拐杖,
【哼!要是她通情理,這種孽畜就不該降生在世上!】
【孫秋,你提的條件我都能滿足,我隻有一個要求。我生養你媽二十年,你媽欠我一個道歉!讓她來見我!】
【沒錯!她是爽了,追求幸福,為愛瘋狂。留下這麼大的爛攤子,現在又讓女兒來賣慘,還敢騙人說自己死了。少玩把戲,真誠做人吧。】
舅舅陰鬱的眼神刺在我的後脖頸,外婆發出低低的啜泣,顧嘉文眼裏閃過一絲緊張,所有人都在等著見我媽。
我嘴裏塞了太多耙耙柑,說話有些含糊,
【她還哪能說話啊。這麼愛聽,您再養我二十年,我天天道歉。行不?】
【滾!你這的野種又不是我顧家人,憑什麼養你這麼久?你看看自己再看看我們,我們不是一個圈層了,鄉巴佬。】
一句鄉巴佬,直接把我氣得跳腳。
我大怒,把耙耙柑一巴掌按在舅舅臉上,
【你才是鄉巴佬,你全家都是鄉巴佬。要想見我媽,你也去死啊。你死了,你們姐弟團聚。豈不是美滋滋!】
【你在胡說什麼!秀文不過三十二的年紀,怎麼可能!像你媽這種下流自私的東西,隻會不顧一切地活下去。她才不會死呢。】
舅舅話音剛落,外婆手裏的佛珠突然斷開,顆顆砸在地上。
我得意地仰起頭,叉著腰大喊,
【這還有假?我親眼看見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