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前腳剛到家,手機就響了起來,剛接通就傳來我媽擔憂的聲音。
“小宜啊,你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就淩晨飛過去了,周銘那孩子怎麼樣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我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哭得停不下來。
我被周銘誤會折磨我沒哭,我的屍體被他分給禿鷲我也沒哭。
可唯獨,我聽到了媽媽的聲音再也控製不住積壓已久的情緒。
前世我被周銘虐待精神控製,為了不讓爸媽擔心,我一直是報喜不報憂十年不敢回家。
周銘也在我爸媽麵前對我格外殷勤,可我死後,周銘偷走我的屍體被爸媽發現。
他們本來就因我的死一夜白頭,在看到周銘發的朋友圈後更是直接一病不起。
我爸也急得不行搶過電話,“小宜,我知道你喜歡周銘,他出事了你肯定傷心。”
“但你記住千萬別做傻事,你還有我和你媽媽啊。”
我吸了吸鼻子,呼吸平穩後恢複了冷靜。
“爸媽,我不喜歡周銘了,以後他們家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把周銘爸媽打算讓我捐腎的事說了出來,我爸媽氣得破口大罵。
“她的兒子是兒子,我的女兒也是我的心肝肉!”
“不愛了更好,我聽說那小子有女朋友。”
“就讓她女朋友捐吧,我們不稀罕當周家兒媳婦!”
我譏諷一笑,秦魚才沒那麼傻,前世她根本就沒出現過,周銘如果等她,那就是等死。
我本來打算不管不顧跟著爸媽出去旅遊散心,可周銘媽媽卻不肯罷休,甚至求到了我媽麵前。
隻要我去看周銘一眼,說他現在除了我誰都不肯見,也不配合治療。
我媽終究還是心軟,我想到以前周銘爸媽也幫我家很多,這些人情總要還幹淨。
我到病房的時候,周銘虛弱躺在床上,渾身貼滿了儀器,血液正在不斷透析。
周銘抬起頭看我,他苦澀一笑,“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是覺得我現在就是個拖累對嗎?”
我剝著橘子,平靜開口:“對,現在的你,對誰來說,都是個拖累。”
周銘瞳孔微微顫抖,他似乎沒想過我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畢竟我可是他在外吹噓的忠實舔狗。
病房陷入沉默,我剝好橘子,周銘下意識伸出手。
可我卻放進嘴裏自顧自吃著,無視周銘的動作。
周銘的手尷尬停在半空,我起身倒了杯水隨後看了眼時間,語氣不耐。
“你還有事嗎?沒了我就先走了。”
周銘臉色慘白,他語氣顫抖。
“小宜,我知道你喜歡了我很多年,也明白你因為我和秦魚在一起你生氣。
可是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的,我們就算做不成愛人,也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啊。”
我聲音淡漠,“我們隻是鄰居,別說什麼青梅竹馬,聽著很惡心。”
周銘怔住,身體變得僵硬,他不敢置信看向我,眼底都是受傷的情緒。
可我卻記得很清楚,前世的周銘一遍又一遍告訴我,他和我不過就是鄰居。
什麼青梅竹馬,他每次聽到都覺得很惡心,不過是因為兩家交情,不好意思直說而已。
周銘深呼吸後聲音帶著祈求,“我所有積蓄和我爸媽的養老金,我都花在秦魚身上了。”
“現在我需要錢,秦魚她拿不出,你能不能,給我二十萬。”
我真低估了周銘的無恥程度,秦魚他風輕雲淡一句拿不出,而選擇讓我替他拿出二十萬。
也是,在他眼裏,也許我巴不得為他付出。
我站起身冷漠俯視著周銘,嗤笑開口。
“周銘,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義務給你填補醫藥費。”
“而且,我好心提醒你,你是急性腎衰竭。”
“如果秦魚再不來捐腎,你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