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首輔秦玥歌,孤兒出身,白手起家,拚搏二十五載,成功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是曆代以來最年輕的首輔!聽說就連當今陛下,都要老老實實喊他一聲相父。
這些話那些流民每天念叨。
念的人耳朵起繭,倒背如流。
我篤定那些人不敢因為一個流民就去找首輔大人的麻煩,所以才行了個便利。
不過那首輔確實牛掰,堪堪及我爾。
如今親自到了京都,親眼見到了京都,這才實打實地心灰意冷。流言果然是流言,不可信以為真,地上灰撲撲的青磚,哪有半點紋了金的樣子?
我從街邊的包子鋪借了兩個饅頭,叼著往街頭最繁華的地方晃。
興旺樓。
京都規模最大的賭場。
賭場的人一般都有錢且不是什麼好人,十分符合我無影手的任務執行標準。
我又借了頂帽子,一身男裝和兩撮小胡子,這才往賭場裏麵走。
偽裝,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賭場裏人聲鼎沸,魚龍混雜,腳臭味夾雜著汗臭味,十分適合下手。我隻輕輕伸手,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一個富得流油的胖子腰間勾來錢袋,掂了掂分量,十分滿意。
正當我準備離開之際,一枚骰子從我腳底劃過。
接著,混雜的人群中衝出男人的爆吼,「偷子!快找偷子!偷子不見了!」
這幾句「偷子」叫得我怒火中燒。
不兒哥們?
叫這麼難聽,我偷你了嗎?
人家秋雅結婚,你擱這又唱又跳的急什麼?
我反悔了,我不走了!
我倒要看看這能唱會跳raper是誰!
吵鬧聲讓人群火速圍上去,密密麻麻交疊的縫隙中,我隻來得及看到那人穿了一身青灰色長袍。
他們散場很晚,明月高懸之際,那抹青灰色raper才終於從人群裏擠出來。
我坐在賭場對麵的房頂看他,看他抖了抖兩袖清風——輕飄飄地沒有一點分量,想必是輸光了。而後才一臉不屑地離開。
一看就是老賭蒙子,有種下次一定能贏回來的莫名的自信。
他從青石路上走過,我從紅瓦屋頂跟上。接著眼睜睜看人進了白天剛打卡過的丞相府。
......
首輔總該不會是賭蒙子。
而後我又眼睜睜看著他進了一個房間,不消片刻,換了身靛青長袍出來。
......
壞了!
我好像發現了首輔大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京都恐怕也待不了了。
我盤算著今天借來的錢能不能支撐我比較富有的抵達下一個工作地點,渾然不知危險已悄悄靠近。
「哪裏來的小花貓,緣何蹲在我家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