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生的頭皮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狼狽的捂住自己的頭,看著一群人蜂擁而進拿著錘子用力砸著片場。
片場的人尖叫著四處找著出口。
徐雁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慌亂的看向葉茗琪和葉茗微,歇斯底裏的哭喊,“你們答應我不砸了的!”
葉茗微和葉茗琪那一瞬間不敢麵對他質問的眼神,更不敢麵對被砸的稀爛的片場。
葉茗微抿了抿唇,還是開口,“為了安浩,這個片場得毀掉。”
葉茗琪心虛的小聲說:“我們不缺錢,大不了以後再給你造一個就好了,但是這次的氣我們必須要為安浩出。”
“你得給安浩道歉。”
徐雁生癱坐在地上,聽著震耳欲聾的砸聲,絕望的閉上了眼,心裏密密的刺痛。
這個片場是白霜霜和他當初一起設計的,現在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被一點點毀掉。
葉茗琪別扭的別過頭,看到徐雁生麵如死灰的樣子,她心裏也莫名的不是滋味,但她為了掩蓋自己的動搖,還是硬著頭皮說: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仗著自己是導演幾次三番的刁難安浩,還害的安浩胳膊骨折,這次還故意偽造他的黑料!”
“這都是你該受的!”
葉茗微也點點頭,“你委屈什麼,大不了我們把這個算作是第九十七件事。”
“這次你總該開心了,離娶我們又更近了一步。”
然而聽到這些的徐雁生沒有任何的反應。
葉茗微和葉茗琪都愣了一下,人人都說徐雁生是個不要臉的死舔狗,她們也一直這樣認為,這麼長時間以來,徐雁生都是對她們都是百依百順,第一次對她們這麼冷漠。
兩個人心裏不由的一緊,難道徐雁生不喜歡她們了?
見徐雁生還呆呆的沒有反應,葉茗琪急了,她猛地站起來,不顧跌坐在地上的任安浩,語無倫次的講:
“你費勁心思折磨安浩,不就是吃他的醋嗎?”
“你現在可以更容易娶我們了,你就偷著樂吧!”
“別心裏快樂開花了,臉上還要裝的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葉茗微沉思想了想,拿出了殺手鐧,先反應過來,她想了想,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提醒徐雁生,“你在給我們甩臉色?竟然不道歉,可以啊,那你之前做的九十六件事全部都作廢!”
徐雁生驟然停住,一瞬間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喉嚨,壓抑他的喘不上氣,他看著周圍被砸的稀爛的片場,想到的卻是當初白霜霜摟著他笑嘻嘻的樣子。
無力的怒氣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徐雁生低垂著頭沉默了下來,隻剩最後幾天了,他不能放棄白霜霜。
許久,他泄氣的看向任安浩,喉嚨沙啞,“好,我道歉。”
見他還是道歉了,葉茗微和葉茗琪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她們就知道徐雁生還是喜歡她們的,要不怎麼可能這一年裏為了她們什麼都肯做?
估計是為了娶她們,剛才是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
想到這裏,葉茗琪又自信滿滿的揚起下巴,滿意的看著他,“這還差不多,想要娶我們就得聽話!”
葉茗微也認同的點點頭,淡淡的說,“你以後要是表現的好,說不定我們還會大發慈悲的考慮一下讓你進我們葉家的門。”
“明天早上九點,我們會開生日聚會,這一次我們可以允許你來參加。”
徐雁生諷刺的扯扯唇,卻沒有出言說什麼。
就在他習慣性的吞下委屈時,手機突然響了。
裏麵傳來了林醫生興奮顫抖的聲音。
【好消息!骨髓配型成功了!】
【雁生你再也不用為了霜霜在葉家姐妹前受委屈了!】
徐雁生怔怔垂下捏著手機的手,下一秒再沒有一分一秒的猶豫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裏。
白霜霜的醫院在b市。
他一回家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連夜訂好了第二天飛去b的機票。
臨走的時候徐雁生看到了冰箱上和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貼紙。
上麵都是他當初一點點摸索出來的有關於葉家姐妹興趣愛好。
這一年裏,他每晚臨睡前都要背一遍。
而現在,再也不用再看到她們了。
徐雁生抬手一把扯掉了這些貼紙,連帶著有關於她們的全部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踏上了離開a市的飛機。
許久,他久違的笑出聲。
這一次,他終於可以離開葉茗微和葉茗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