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離這裏很遠,徐雁生沉默的又跑出去,在路上周轉了幾次,一個小時後好不容易買回來時,手背上被扣出的血印被雨水腐蝕的酸疼,頭發帶著黑墨水黏在臉側,渾身都濕透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任安浩幸福的吃著冰激淩。
任安浩一看見他,驚呼了一聲,手裏的冰激淩“啪”的掉地,他害怕的躲在葉家姐妹兩個人的後麵,帶著哭腔語無倫次的說:
“都是我不好,我就是剛才心情不好才那麼矯情,害的雁生哥白跑了好幾次......”
“雁生哥是我該死,你要打就打我吧,反正我小時候也經常挨打,隻要你不生氣,打死我也無所謂......”
葉茗微皺眉,抱住了渾身顫抖的任安浩,心疼的說:“安浩不要說胡話,有我們,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葉茗琪冷冷的刮了徐雁生一眼,也笨手笨腳的抹任安浩的眼淚,愧疚說:
“都怪我們,資助你資助的太晚了,才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你不用愧疚,徐雁生比狗都聽話,就算是把狗鏈子拴在他脖子,在大街上遛,他也不敢生氣。”
話落,葉茗琪為了哄任安浩開心,把手裏的冰激淩一把砸在了徐雁生的臉上,像是使喚狗一樣衝他喊,“來,把地上的冰激淩舔幹淨。”
徐雁生臉被砸的一痛,他伸手用力將臉上的冰激淩擦去,顫抖著唇看著地上消融惡心的冰淇淋,眼裏湧上倔強屈辱的淚光。
他被凍的瑟瑟發抖,嘴唇都帶著幾分烏色,幾條細長的血痕觸目驚心的從手背蔓延在手指,配上紅腫的臉,看起來像淒慘的男鬼。
任安浩見他不動,眼裏閃過一抹陰狠,嘴上卻假惺惺地出聲:
“雁生哥肯定不願意,他還在怪我,都是我的錯......”
葉茗微聞言望過去,看見徐雁生呆愣愣的杵在那裏,心裏來了氣,大步走過去,一把掐住他的後頸,不由分說的將他扯向那灘惡心的冰激淩。
卻不想下一秒,徐雁生被扯的踉蹌幾步,被腳下的床杆一絆,腿一軟一頭“咚”的一聲狠狠撞在了牆上。
耳鳴聲震耳欲聾,徐雁生感受頭頂一陣濕熱,他眼前一片暈黑,鼻尖湧上濃鬱的血腥氣,沉悶的疼痛讓他害怕的大口喘著氣。
葉茗微和葉茗琪兩個人都一愣,眼裏微不可察的閃過一抹緊張。
葉茗微無措的看了眼自己的濺上了血的雙手,心裏泛起了悔意,慌亂的看向徐雁生,剛想走過去,就聽見了任安浩的話。
“雁生哥沒事吧?”
“怪不得雁生哥說我演技不好,今天見了雁生哥的精湛的演技,我真的自愧不如了......”
任安浩慚愧的咬咬唇,喪氣的垂下頭。
葉茗微和葉茗琪兩個人回過神鄙夷的看了徐雁生一眼。
葉茗琪冷笑了兩聲,“原來是演的?不愧是導演啊,裝的我差點都信了!”
葉茗微收回了自己邁向徐雁生的腿,眼裏閃過寒光,“你想裝給誰看?還是覺得羞辱安浩很好玩?”
“真惡心。”
話落,兩個人甩下了受傷的徐雁生,又哄起了慚愧的任安浩,帶著他出去試高定禮服了。
徐雁生意識迷糊,昏在了原地,被查房的護士看到,才包紮了頭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