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是媽媽親手做的陶藝品。
寧法夕本來想從京市回來後再拿走,沒想到賀輕山會用來威脅自己。
這一瞬,對他殘留的最後一點感情,消失殆盡。
“道歉要當麵才有誠意,明天我過來跟鐘莉兒道歉。”
“這才對嘛,你早點聽話不就好了,逼著我用這招,多傷你對我的感情。”
寧法夕冷笑。
厭惡也是一種感情。
明天她就要跟燕淮去京市了。
什麼當麵道歉,都是騙賀輕山的。
淩晨,夜深人靜。
寧法夕回到小區,打算悄悄進屋,把花瓶拿回來。
正要上樓,無意中瞥見鐘莉兒的身影,在綠化帶附近一閃而過。
這個時間,孕婦不睡覺,鬼鬼祟祟做什麼?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寧法夕下意識走過去,蹲在牆角。
隻見昏暗的光線下,鐘莉兒跟一個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此刻十分靜謐,他們的對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想我了?”
“想我兒子!”男人粗聲粗氣,去摸她肚子。
寧法夕大驚,咬著唇屏住呼吸,顫抖著手開始拍攝。
鐘莉兒嬌笑著錘他胸膛:“忍一忍嘛!我們要靠孩子拿到唐岩的遺產。”
男人冷哼:“我的兒子姓唐,想想就憋屈。”
“等他爸媽把資產都轉給我和兒子,吃了唐家絕戶,就把孩子的姓改回來跟你。”
“那得多久?”
“為了錢,你就忍忍,還有,唐岩的發小比他更有錢,他很喜歡我,連自己未婚妻都不要了。我們可以從他那裏撈到更多錢......”
算盤珠子崩了寧法夕一臉。
男人膩歪道:“哎喲,我的莉兒小妖精,也太有魅力了。”
接著就響起粘膩的嘖嘖聲。
寧法夕惡心得不行,想趕緊走。
腳一動。
“哢嚓”,踩到枯枝。
“誰?!”
偷情的兩人立刻分開。
寧法夕忙蹲下,借矮樹叢遮擋。
那個男人快步朝這邊走來,情急之下,她學起了貓叫。
她學貓叫是出了名的像,可惜還是沒能打消男人的懷疑。
男人繼續邁步,神色警惕而凶狠。
甚至掏出了一把匕首!
就在寧法夕緊張到心臟爆裂的時候。
“喵喵~喵嗚~”
一隻臉上一半黑一半黃的貓咪,從寧法夕身邊跑過去,
它竄到男人腳邊,蹭他褲腿。
鐘莉兒鬆了口氣,嫌棄道:“這貓好醜啊!”
男人一腳踹開,貓咪在地上滾了幾圈,跑了。
被這麼打岔,他們沒了繼續的興致。
又說了幾句就告別了。
等他們走了好久,寧法夕才慢慢挪動有些麻痹的身體。
裏衣都是濕的,嚇出一身汗。
平複好心緒,她上樓,小心翼翼開門,摸著黑把花瓶拿走了。
機場。
去京市的飛機十點出發。
登機前,賀輕山打電話來催促。
“你什麼時候過來道歉?莉兒已經在等你。”
“孕婦情緒不穩定,她要是罵你,你就受著,等生完孩子就好了。”
“以後說什麼前都過過腦子,省得給我添亂......”
寧法夕深深呼吸,說:“快了,等著。”
來機場前,她去了唐家,把視頻交給了唐岩父母。
“前往京市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即將開始登機,請攜帶好......”
賀輕山一愣:“你在機場?要去哪?”
燕淮說:“走吧。”
“你跟誰在一起?那個男人是誰?”
寧法夕輕笑:“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