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這幅模樣,根本不敢往醫院去,那個家她也不想回。
轉著轉著,最後來到了咖啡店,打開門進入吧台給自己衝了杯濃濃的黑咖。
猛地一杯下肚,苦的舌尖都在發顫。
順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這裏曾是她母親的閨房,她蜷縮在小小的床上,好像窩在母親的懷裏,強迫自己睡去,可還是睜著眼到天亮。
門鈴聲響起,咖啡店迎來第一位顧客。
她起身下去幫忙,卻與武雲佳撞個正著,她下意識的逃避,卻被攔住去路,武雲佳緩緩開口:“我想喝你親手衝的咖啡。”
“不可以嗎?”
嬌俏的摸樣好像昨天挑釁她的人不是她。
秦施答應了。
沏好上桌,武雲佳隻嘗了一口,便全部吐出:“什麼東西,這麼難喝,重做!”
秦施沒有說話。
第二杯上桌,武雲佳依舊挑刺。
“難喝,重做!”
這一次秦施沒有動,隻靜靜看著她,好像在看個笑話。
“你這樣有意思嗎?”
武雲佳討厭極了她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譏笑道:“有趣極了。”
“你知道嗎,蔚然昨天一直住在我那裏,剛剛也是他送我過來的,現在他去幫我排隊買我最愛的抹茶蛋糕。”
“我想著有蛋糕就該有咖啡配啊。”她揚了揚手機,將定位發了過去:“他還是愛我,像以前一樣愛我。”
這句話讓秦施想起曾經,他也很用心的愛過她。
她喜歡吃手工糖葫蘆,不過因為有蛀牙,一直很克製,賀蔚然不知從哪裏知道,偷偷學著做,不過無糖的糖葫蘆真是咬一口都能把牙齒給酸掉。
想到這裏,忍不住摸了摸似乎已經酸倒的牙齒。
“好。”可能是太酸了,酸的她隻能蹦出單個的字符,而後轉身向吧台走去。
武雲佳氣急,端起滾熱的咖啡就朝她身後潑去,汙色的花大朵朵的開在她的後背,還有侵濕衣物黏在她身上的疼痛。
一時間她痛的站不起身來,緩緩蹲下。
武雲佳順勢歪倒在地,哭著叫腿痛。
賀蔚然進來便看見這一幕,立即衝向武雲佳,焦急道:“怎麼樣?”
“我的腿是不是要斷了好疼啊。”武雲佳趴在他的胸口哭訴不止。
賀蔚然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恨意,惡狠狠道:“秦施,你們到底還要害她到什麼地步!非要把人逼死嗎?”
她聽不懂他的話,卻看的懂他的恨。
身上的痛比起此時心裏的痛根本不值一提,她明明受了委屈,他卻看不見。
店員立即衝了過來:“沒事吧,施施姐。”
秦施忍著淚搖頭,卻不知哪裏戳中了賀蔚然的逆鱗,他打橫抱起武雲佳,衝著她譏諷道:“別裝了,和你爸爸一樣會裝,你爸爸裝成老好人的模樣去騙人,而你就慣會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怎麼羞辱她,她都可以,萬不該辱罵她的爸爸。
“賀蔚然,那是我的爸爸!”她紅著眼低聲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