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成功。
被折磨了數個月後,我終於能回國了。
打開家門,滿地都是亂七八糟的衣服,有男的有女的,有些還成了碎片,一路延伸到主臥。
敞開的房門傳來淫靡之聲,不用想都知道是柳蔚和鐘遠洲。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已經把這裏當成愛巢。
鐘遠洲先發現了我,他挑釁地揚了揚嘴角對背對我的人說:“小蔚,國外那邊說堂哥提前回來了,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這裏畢竟是你們的婚房。”
柳蔚嗤笑一聲:“有什麼不好的,他不過是給我們生孩子的工具而已,看見了又怎麼樣......遠洲,你專心些。”
這些年,她從沒把鐘遠洲帶回家過。
我僥幸地認為她還是在意我的感受,到現在,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可不愛,為什麼要傷害?
我撫著小腹上巴掌那麼長的傷疤,麻木地看完這場活春宮,柳蔚披著浴袍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沒有任何觸動。
鐘遠洲穿著我的睡衣站在她身後,“哥,恭喜你出院啊,看樣子你身體養得不錯,孩子也還好吧。”
見我盯著他身上的睡衣發呆,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愛到深處情難自禁......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先借你的穿穿,你不會介意吧。”
那是之前柳蔚說要生孩子那天帶回來給我的,和她的剛好是一套情侶睡衣,她說是提前送我的生日禮物。
“老婆都給你睡了,一件衣服而已,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喜歡啊,都送給你。”
柳蔚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哪怕剛知道她和鐘遠洲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沒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她已經習慣了我的偏愛和寬容,如今根本接受不了。
果然,不愛了,真的什麼也不在意了,她在我心裏已經一文不值。
這幾個月不僅是身體,連心裏都備受折磨,每到堅持不住的時候,柳蔚的臉就會出現在我眼前。
我連當年怎麼會愛上她都已經不記得了,是一顆施舍般的奶糖,還是一時興起的維護。
無所謂了,靠恨意活下來的人,怎麼還會讓愛留下。
我以為柳蔚對於這個結果樂見其成。
可我似乎猜錯了,她的反應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可置信走到我麵前,瞪大雙眼指著我,“鐘進為,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沒多解釋,剛好窗外吹進一陣風,她止不住咳嗽起來。
多年形成的條件反射幾個月還是沒能改變,我身體比腦子快一步,下意識上前問,“你怎麼樣?”
還沒碰到她就被鐘遠洲推開,跌坐回沙發裏。
柳蔚咳嗽完眼裏都是淚花,“鐘進為,你能不能別假惺惺的,這麼多年你不惡心嗎,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留下病根!”
她不是第一次提起這件事,我疑惑地看她:“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倒是鐘遠洲,九歲那年,我親眼看見他把柳蔚推進酒店的遊泳池,柳蔚就是那一次生的病。
後來我想把事情說出來,二叔確偷偷告訴我,如果我說出來了,柳家不僅會找鐘遠洲的麻煩,更會在商業上為難鐘家。
柳蔚:“你想起來了?當年你故意把我推下水,要不是遠洲及時叫人來救我,我早就淹死了。這些年,我肺一直不好,大大小小毛病不斷,這都是拜你所賜!”
我震驚地看向鐘遠洲,明明是他做的事,怎麼會賴到我頭上。
鐘遠洲神色僵硬一瞬,很快就被他掩蓋過去。
“哥,當年我親眼看你把小蔚推進水裏,大伯事後警告我不能說出來,否則就要把我爸爸從鐘氏除名。我不敢說。”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因為隱瞞的事情寢食難安,直到大伯夫婦車禍離世,我才知道做壞事總會遭到報應的。哥,對不起,我不能再幫你隱瞞下去了。”
他麵露苦澀,把假話說得和真的一樣,要不是我是當事人都信了。
難怪柳蔚會這麼恨我厭我,原來都是他們父子在背後耍花招,一邊攪和公司,一邊挑撥我和柳蔚,想讓聯姻關係破裂好坐享其成。
柳蔚越聽越生氣,胸口起伏不定,鐘遠洲撫著她的背繼續說:“哥,隻要你好好生下孩子,我們就不計較了。”
嗬。
我冷笑一聲站來,看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的柳蔚。
“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是因為這件事恨我,當你推你下水的人明明是鐘遠洲,是我找人來救的你。威脅我不能說的也是二叔,根本不是我爸。”
“柳蔚,你一直都被騙了,不信你可以讓當年救你的那個救生員來對峙,是我去找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