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人造子宮技術根本不成熟,甚至幾十年內都沒有用在人體上的可能性,我隨時可能會因為排異或者其他問題喪命。
就單單是現在,剛做了一場大手術,她就急著要移植胚胎,我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柳蔚自然地靠在鐘遠洲懷裏,不屑地看著我:“這是你該承受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差點死了,還留下病根。”
說完她咳嗽了幾聲,她小時候溺水得了創傷性肺炎,隨時都會因為環境改變或者情緒不穩定而劇烈咳嗽。
她怨毒的目光盯得我渾身發毛,她落水與我無關,什麼叫差點因為我死了,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但是鐘遠洲先一步把她摟緊懷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小蔚,別去想那些事了,你現在好好的,我一直在你身邊。”
“既然醫生堅持認為現在不適合做,那就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們不差這點時間,寶寶也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來孕養。”
柳蔚溫順地點點頭,對我冷哼一聲:“怕死就乖乖待著,生下孩子一切都好說。我累了遠洲,我們回家休息吧。”
鐘遠洲最後看了我一眼,摟著柳蔚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的指甲已經深陷進掌心,我必須要活著出去,弄清這一切.
住院的過程很漫長,醫生看我情緒越來越穩定,很配合檢查,像是接接受了現實,不再綁住我的四肢,還興致勃勃跟我分享最新的研究成果。
聽多了,我也就麻木了,直到一個月後,醫生宣布可以嘗試做胚胎移植了。
我趁著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從病房裏跑了出去,沒有證件、沒有錢,我哪裏也去不了。
在街頭流浪了兩天後,我餓得頭暈眼花,恍惚中看見柳蔚站在我麵前,向我伸手。
就像小時候我被班裏同學欺負圍在角落拳打腳踢,也是她大喊老師來了嚇跑了那些人,然後遞給我一顆奶糖。
失去意識前,我不自覺的伸出手。
再次醒來,我回到了醫院。
醫生正在興致勃勃地說話:“目前看來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按照您的要求做的龍鳳胎。不過隨時會有流產的風險,目前的這塊的醫療成果是空白的,我們沒有任何依據說明男性流產會有怎樣的危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鐘遠洲無所謂地說:“女人懷孕一樣會流產,都是人應該是差不多的。隻要人活著到時候再重新做就行了,總有成功的時候。”
柳蔚這次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命人將我重新捆了起來。
“醫生說你最近挺配合的,我還以為你想通了,原來是計劃著逃跑。事已至此,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安分點,對你我都好。”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你自己心裏清楚,這些年因為沒有孩子,外麵到處都在傳言鐘柳兩家的關係岌岌可危,沒有我的幫忙,你們鐘家怕是頂不住。”
“現在柳家掌舵人是我,隻要你生下鐘柳兩家的孩子,我可以保證不撤資。”
聽到鐘氏我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那是我父親的心血。
自他去世後沒了主心骨,一直內鬥不斷,導致公司一直走下坡路。
聯姻原本是父親在世時和柳蔚父親定下的,要不是早就簽了協議,柳蔚是不願意和我結婚的。
我確實沒辦法看著父親的心血就這樣毀了,我隻恨自己無能。
想到這裏,我自嘲地笑了笑,問柳蔚:“為什麼是我?你想要和鐘遠洲生孩子,自己也可以生,到時候說是你和我生的不就行了嗎?”
她笑靨如花地抱著鐘遠洲親了一口:“懷孕有多辛苦你沒看過新聞嗎,我還想和遠洲過幾年二人世界呢。再說,生孩子對身體傷害太大了,我可不想提前衰老,我還要為遠洲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鐘進為,不想公司出事就按照我的好好做,否則......”
他們在我麵前親熱夠就走了,一次取好了足夠的精子和卵子,不用留在這裏。
可沒過幾天,我突然感覺腹劇烈疼痛,身體裏的器官仿佛都扭在一起。
我感覺有液體從下身流出。
等我差點疼暈過去才有人發現我的異常。
不出意外,我流產了。
但隨之而來的是第二次胚胎移植,第三次、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