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窗焊死的房間裏,陸硯青像個瞎子一樣什麼也看不見。
這已經是她被江越之關在地下室的第四天。
“陸女士,您的無國界醫生派遣令已經下發,專機將在30天後來接您。”
陸硯青手裏攥著特製手機,神色冷淡,“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語氣崇敬,“非常感謝您為西非的醫療做出的貢獻,再次詢問,你確定嗎?”
西非的各種致命病毒盛行,去到哪兒的每個醫護人員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但陸硯青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確定。”
電話剛掛斷,就聽見牆外傳來肉體碰撞的悶響和女人做作的呼吸,緊接著伴隨著大門劇烈震動,女人叫得更厲害了。
"江總…嗚…非要在這裏。"
"讓她聽聽,狗籠裏的母畜生,隻配聞著味兒發情。"
陸硯青身體不受控製地發熱起來,汗水一滴滴落下打濕頭發,她咬牙扇了自己一巴掌,才稍微清醒了些。
回國後她就被江越之抓到了這兒下了藥,夜夜聽他和別的女人的歡好,卻隻能忍著藥效,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不見天日的日子裏,陸硯青都是這樣記時。
“江總,啊,啊......”
大門不停震動著,終於在一陣劇烈衝擊後漸漸安靜,陸硯青的神智也逐漸恢複了清明。
“江總,裏麵關的到底是誰啊?”阮瓷嬌聲問。
“別臟了你的耳朵,”男人饜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就是一隻偷了我家三千萬的母狗。”
屋外兩人旁若無人地話語,絲毫沒有理會裏麵的陸硯青。
陸硯青緊緊閉上雙眼,想去屏蔽這個聲音,可還是深深刺進了她的耳朵。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推開了,陸硯青慌忙把手機藏了起來。
強烈的光源讓她眯起了眼睛。
一個盤子被丟在她腳邊,裏麵隻有點餿掉的白米飯,但陸硯青卻馬上摸索著扯過來,毫無形象地往嘴巴裏塞。
每次藥效過後她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而這個飯裏加了唯一的解藥,今天不吃,明天更痛苦。
頭上傳來一陣低沉地蔑笑,
“陸硯青,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來你媽養的那隻哈巴狗,怎麼樣,當個瞎子的感覺還好受嗎?”
陸硯青不說話,隻是更賣力往嘴裏塞。
看著這個狠心拋棄他的女人被報複,江越之的心情應該是暢快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心煩起來,
“站起來吃。”
陸硯青不理。
忽然,腳邊的盤子被踢出去,粉碎在桌角,米飯撒了一地,陸硯青看也不看暴怒的江越之,又要撲上去。
“我說,讓你站起來吃!”江越之狠狠地捏住她的脖子,雙眼猩紅,眼見她的呼吸逐漸微弱,才停下來。
“陸硯青,當了幾天瞎子的感覺難受嗎,什麼都看不見還餓肚子的感覺如何啊,別怪我心狠,這都是你欠我的!”
五年前,她拋下什麼也看不見的江越之,一走了之。
而她的媽媽爬上了江越之父親的床,卷走了三千萬。江母因為受不了打擊,精神崩潰,現在還在療養院。
江家孩子多,沒了媽媽的庇護,根本沒有人管江越之。眼瞎的少年跪在暴雨裏,攥著她的裙擺苦苦哀求,“阿硯,別走!”
可陸硯青頭還是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小的少年愣在了原地很久,才一瘸一拐走出來了門,卻被刹不住車的大貨車撞飛了好幾米。
沒人知道一個又瘸又瞎的少年怎麼好起的,後來還創造了京市最大的商業帝國。
站在權力巔峰後,江越之就開始找她,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忘不了初戀。
隻有陸硯青知道,他恨毒了她。
被掐後,陸硯青瘋狂咳嗽,看著高高在上的江總,像個瘋狗一樣直勾勾地盯著他,笑得瘋狂,
“江越之,你不會還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