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之嗤笑一聲,“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配嗎?”
電話忽然鈴聲響起,江越之迅速調整好情緒,接起來的一瞬間眼神就變得溫柔似水,
“瓷瓷,怎麼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江越之眉頭越皺越緊,直接捏爆了手裏的杯子。
“胡說,陸硯青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和你相提並論,誰再說閑話我割了他的舌頭!”
說完,江越之摔門而去。
陸硯青心裏不禁有些落寞,大概是他的未婚妻阮瓷打開的電話,可能在吃醋吧。
其實大可不必,畢竟江越之連提到自己都覺得惡心。
可是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每每看到和江越之相似的人,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瘋狂跳動,無數午夜夢回裏也都是年少時的誓言。
“永遠做我的眼睛好嗎?”,夢裏還是少年的江越之問。
陸硯青心裏酸酸的,想說好的,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忽然場景極速流轉,一切都在消散,陸硯青拚命抓住江越之的手,卻還是看著他消失在眼前。
他又忽然出現遠處,一步步向她走來,無神的眼球爆開,綻放出刺眼的血花,
“阿硯,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
我沒有,我沒有!陸硯青猛得驚醒,卻發現還是在江家的地下室。
“醒了?”江越之皺眉頭,俯視著她,把一份合同拍在了她身上,“把合同簽了。”
陸硯青掃了一眼,隻是一句就灼傷了她的眼睛,《貼身服務協議》:“服務期間需要每晚聽床。”
“我記得你媽媽還躺在醫院吧,伺候好我和瓷瓷,我就給你一條活路。”
陸硯青苦笑著,搖搖頭,很快簽好合同推了出去。
江越之疑惑地皺著眉,沒有想到陸硯青會這麼快就屈服了,她明明知道自己一定會狠狠折磨她為什麼不拒絕?
但陸硯青這種女人,無非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而已。
想清楚後,江越之臉上的鄙夷更甚了。
“你還是沒變,為了錢什麼都做的出來。”
江越之的神色刺得陸硯青心裏好痛,她多想把一切都告訴他,但是心裏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毫無意義了。
說了又怎麼樣,平添痛苦罷了。
其實當年是江越之爸爸強上了她媽媽,還用陸硯青來威脅她。
一直到她媽媽懷了孩子,東窗事發,還被汙蔑成狐媚子勾引家主。
江太太被氣進了醫院,江父趕他們走,還隻給了一百萬打胎費。
可這樣的真相說了又有什麼意義,沒有人會相信,或者說沒有人會在乎,一個頂尖的權貴會強迫一個保姆。
她和江越之早已經回不到從前。
她隻是舍不得。
所以在江越之出車禍後,她瘋了一樣叫來救護車,整整照顧了他一個月,後來還把眼角膜捐給了他。
一直到她在異國他鄉遇到了恩人才再次複明。
原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相見了,母親卻得了病,必須回國治療。
誰知道坐在飛機上時,她的心裏有多麼的期待。
思緒慢慢飄了回來,江越之已經不耐煩地離開了。
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任務,
“晚上記得去參加宴會,我有事,給我照顧好瓷瓷。”
直到晚上,陸硯青終於見到了傳說中阮瓷,江越之的心尖尖。
她轉過身來,眉眼精致,膚色瑩白如月,身影淡薄地好像馬上就要消散了一樣。
淡淡一笑,仿若畫中人,
“你就是新來的仆人?”
“聽說陸小姐最會伺候人,麻煩幫我把手串戴穩些。”
阮瓷腕間的手串硌得她生疼這是江越之複明前那天,陸硯青親手為他做的。
他居然給了阮瓷。
阮瓷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這是越之哥哥給我的,說這是他複明後見到的第一個東西,他希望可以代替他保護我。”
少女臉上泛著淡淡的紅,似乎陷入了回憶,“對了,那個關在地下室的人是你吧?”
陸硯青低下頭,拘束地點了點頭,一想到之前聽了她和江越之的現場直播,她就不好意思。
但阮瓷似乎並不在意,隻是帶著她四處交際,她身子孱弱喝不了酒,陸硯青隻能一杯杯替她灌。
直到眼前人開始出現重影,她突然發現阮瓷找不到了。
江越之可是交代了,如果阮瓷出了事兒,她媽也別想活著走出醫院。江越之說到做到,她賭不起。
“阮小姐,阮小姐!”陸硯青隻好一間房一間房找過去,可就是不見阮瓷。
身上傳來熟悉的熱度,她原本以為是江越之的藥又發作了,就撐著身子繼續尋找,可是頭居然也越來越暈,她才意識到被人算計了。
宴會酒廊在眼中顛倒,一個釀蹌她跌入了一個懷中,雄性的氣息徹底擾亂了呼吸,她不自覺的去抓扯他的領帶,湊了上去。
一個巴掌狠狠拍掉了她的手。
“陸硯青,是個男的你都可以上是嗎?”越之掐著她後頸按向鏡麵,冰冷的玻璃貼上灼燒的臉頰,陸硯青頓時醒了幾分。
透過鏡子,她看到江越之的臉色冷得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