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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稚妍被沈適狠狠的甩到餐桌上。

碎裂的瓷片紮進她的胳膊裏，鮮血淋漓。

沈適心疼的捧住薑書語的手腕，又吹又吻。

薑書語眼淚漣漣：“沈適哥哥，姐姐好像不開心了......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沈適冷冷的瞥了一眼薑稚妍，轉頭吻在薑書語嘴角：“你沒錯，寶貝，今天是你的生日，隻要你開心，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沈適......”

薑稚妍癱倒在地上，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你恨我，怎麼對我都行！可為什麼要動我媽媽的骨灰？你明明說過，就算她去世，你也會拿她當你自己的媽媽一樣愛重，為什麼......”

沈適蹲下身，掐住薑稚妍的下巴，和她四目相對：“你不是也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嗎？”

“薑稚妍，是你先食言的。”

“隻要我能解恨，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他眼中有仇恨，有決絕，有快意，唯獨......沒有心疼。

那個曾經因為薑稚妍切水果劃破手指，都會心疼自責到睡不好覺的少年。

終究，被薑稚妍親手弄丟了。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又有什麼理由怪他呢？

沈適帶著朋友們準備去二場，薑書語借口落了東西折返回來。

她居高臨下的站在薑稚妍麵前，一腳踩在她的傷口上，眼裏盡是狠毒：“薑稚妍，我最討厭你這幅不在乎一切的模樣！你該不會是還想繼續賣慘，把他留在你身邊吧？”

薑稚妍痛的渾身都在顫抖，看著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她腦海裏浮現出小時候他們一起躲在被窩裏的場景。

爸爸被媽媽抓住出軌，他們在屋外歇斯底裏的爭吵。

薑書語的眼淚打濕了她的睡衣，小小的手死死的抱住她：“姐姐，爸爸媽媽會離婚嗎？你跟誰？我們會不會分開？”

薑稚妍也好害怕，但她還是像一個小大人一樣，擦幹薑書語的眼淚：“我們不會分開，我永遠是你的姐姐。”

薑稚妍看著薑書語。

她不明白，曾經和她那麼好的妹妹怎麼變成如此狠毒的嘴臉：“書語，為什麼......”

“為什麼？”

薑書語冷笑：“當初爸媽離婚，你跟媽媽我跟爸爸，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可你知不知道，那個賤人給爸爸的單位寄去了舉報信！爸爸被單位開除，被所有人恥笑，他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在我十五歲那年自殺了！”

“你是媽媽捧在手心裏的寶，上著兩萬塊一年的賽車課，可我呢？十五歲就輟學打工，你榜上商界新貴沈適，他怒砸千金也要娶你的時候，我在餐廳後廚洗碗，我的雙手全部裂開出血也不能停下！”

提起沈適，薑書語紅了眼，她死死揪住薑稚妍的頭發，逼她和她四目相對。

“可你卻那樣傷害他，羞辱他，踐踏他......你把我安排成沈適的助理，你自己卻當著高高在上的沈太太，你見過淩晨四點他抱著你們的合照哭著睡著的樣子嗎？你知道他為了讓你回心轉意，拚命掙錢，在應酬飯局上對瓶吹，喝到吐血嗎？你明明什麼都有了！為什麼卻不懂得珍惜！薑稚妍，那些都是我求而不得的東西，你卻不屑於擁有，憑什麼？！”

薑稚妍心痛欲裂。

她知道沈適為她做的一切，她也很想當好他的妻子。

可她不能。

她和沈適對對方而言，都是超乎生命的存在。

她不敢想，要是讓沈適知道了林雲楓威脅她的事，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他的成就來之不易，薑稚妍不想讓他為了她失去所有。

薑稚妍的沉默耗光了薑書語最後一絲耐心，她站起身來，蹲起桌上還帶著餘熱的火鍋，澆在薑稚妍身上。

滾燙的液體澆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薑稚妍痛呼一聲，徹底失去了知覺。

意識渙散之際，她聽到薑書語最後的話：“放心吧，姐姐，很快，你擁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了，我會替你當好沈太太，如果你也覺得虧欠沈適，那就離開我們的生活，永遠不要出現，讓沈適徹底忘了你。”

她還聽到，沈適在叫她的名字。

他哽咽的聲音從夢境裏傳來：“妍妍，我錯了，你別嚇我好不好......”

“隻要你醒來，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我不恨你了，求求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她是要死了嗎？

就這樣死在有沈適的夢裏，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