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舅舅和舅媽也有他們自己的孩子,所以他隻能拿著那點可憐的助學金度日,因為沒錢他自然也沒有什麼朋友,連室友聚餐也從來都不去。
說到這裏時,嚴懷義的眼神怪怪的,比平常的木訥多了些難以言說的東西。
但當時的我並沒有察覺,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倆就搭夥一起唄,等咱倆各自有了喜歡的人再散夥。”
他沒有搭話,不知道自顧自在想什麼。
嚴懷義總是很呆滯,聊久了才會多說幾句,那個時候我以為他天生反射弧長,是個慢熱的人。
在他生日那天,我送給嚴懷義一把嶄新的吉他。
其實那個時候的我家已經開始破敗了,但一把吉他我還是送得出手的。
我教他彈的第一首曲子叫孤雛,那是我最喜歡的歌。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嚴懷義居然主動和我表白了。
閨蜜拿著拍立得在學校裏最大的那顆香樟樹下給我們拍了一張合照, 我舉著照片在樹下晃了晃,我頭腦一熱,答應了嚴懷義的告白。
那年盛夏的陽光透過樹縫灑在地上,點點斑駁,記錄下所有青春校園裏的美好回憶。
我曾經也以為我們能夠一直走下去,但世事難料,人心難測。
就像我沒想到這十年來我會家道中落一樣,我真的和一心一意愛了十年的嚴懷義分道揚鑣了。
他已經出任了公司CEO,還即將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而我的未來卻需要全部重新從零開始。
分手後我迫於父母壓力去相親,遇到了千奇百怪的奇葩下頭男。
“本科又怎麼樣,女生學文科還不如我一個大專理科男呢,”相親男一號對我的學曆進行了鄙視,“也就結婚之後在家生娃帶孩子做早教有點用。”
相親男一號頭頂沒剩幾根頭發,挺著個啤酒肚就來了,坐在我對麵一直嗶嗶賴賴。
我看了看自己特意買的新衣服和早起花的全妝,後悔浪費的時間精力。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美甲,換了個角度繼續嗶嗶:“你做指甲要花多少錢啊,這玩意做完又不實用,現在的女的就會把錢浪費在這些沒用的東西上麵,什麼追星旅遊吃喝玩樂,我告訴你,那些女的最後都是沒人要的。”
濃鬱的爹味迅速傳到了隔壁桌,引來許多人的目光。
我實在忍不下去,果斷找借口離開並拉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