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個麵積不大的出租房,從我們大學畢業之後就一起住在這裏,我費心費力地一點點裝飾填滿這個小家,嚴懷義卻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裏。
床頭櫃上擺著的相框裏是我們學生時代的合照,我突然發現十年前拍下的照片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泛黃了,時光綿長地不太真實。
手機日曆提醒我今天是我們戀愛十周年的紀念日,我突然好奇想看看嚴懷義有沒有給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做些準備。
雖說我們熬過了七年之癢一直相伴至今,但我的男朋友現在也算得上日理萬機,應該也沒空再親自為我準備驚喜,多半是花錢找的人吧。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為我訂了束什麼亂七八糟的花,雖然好看,但又貴又不實用,擺不了幾天就要枯萎,到時候還得扔出去。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嚴懷義的手機響了一聲,但他正在洗澡,我擔心是他工作上的急事,趕緊去拿他的手機。
剛拿起手機,我就看見一條新的微信消息:“婚期你和囡囡抓緊定一下吧,那套房子就做你們小兩口的婚房。”
婚期、婚房,這兩個我曾經無比期待但始終覺得遙不可及的詞語在我眼前無比醒目,但這條消息的發送人並不是我認識的,而是被嚴懷義備注為“老板”。
腦子裏的信息極速整合,我立刻想到剛才回家路上我問他我們什麼時候搬家,他卻沒有回答。
是我自己太過於為他感到開心,以至於忽略了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原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帶著我一起搬進去,這也是我最近會覺得嚴懷義不對勁的原因。
我試圖瘋狂給自己洗腦,用我們這十年的感情去說服自己相信他,幫他給我自己找一個自欺欺人的解釋。
手指卻顫抖地控製不住著往下翻看他和其他人的消息記錄,我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更害怕自己真的找到了這個囡囡。
“一個毫無樂趣的普通雙非女怎麼可能配得上我?”
終於,在嚴懷義和一個美女頭像的聊天記錄中,我看見了他發的這條消息。
顯然,我還是找到了這個“囡囡”。
對方就是嚴懷義老板的女兒,應該是個海歸名媛或是92學霸。
但他怎麼可以用“毫無樂趣的普通雙非女”來形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