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桃腦袋裏仿佛有什麼炸開,嗡的一聲。
“醫生,不用騙他了!”
她壓下心口的氣血翻湧,強迫自己忽視疼痛的心口,猛地坐起來。
“我不需要獲取他的同情了,不用拿心臟的事騙他了。”
“你在說什麼?”
謝西洲蹙著眉看她,表情帶著幾分不解。
醫生連忙解圍,衝付之桃使了使眼色。
“付小姐,我在和謝先生說隔壁病房的病人,你放心。”
她這才鬆了口氣,謝西洲卻敏銳地注意到了什麼,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她。
“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
他沉著臉思索,而後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你最近經常暈倒都是裝的是吧?剛剛醫生已經和我溝通過了,你的心臟沒有任何問題。付之桃,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付之桃怔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起來。
“裝病隻是想讓你對我有些負罪感,最好多可憐我一些,別總再折磨我了。”
她勉強擠出輕蔑的笑,實則五臟六腑痛得她手都在發抖。
謝西洲的臉上很快籠罩上一層寒霜,眼神中的怒火如同燃燒的火焰,周身都透露著低沉的氣息。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似乎想找出她表情的破綻。
沉默許久,他才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付之桃,從今以後我不會信你說的一個字!”
說完,他轉身離去。
付之桃沒有注意到他轉身瞬間紅了的眼眶。
看著謝西洲離去的背影,她才脫離地倒在病床上,淚水從眼眶湧出。
醫生看見她如此痛苦的模樣,靠近幾分幫她輸液。
年輕的醫生終究是不忍,疑惑地開口:
“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們這樣是何必呢?”
付之桃說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像話。
“我隻能讓他恨我......這一切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就足夠了。”
公司正在籌備年會,倒給了她休息幾天的機會。
還有半個月就要離開,付之桃把自己住的公寓清理了一些,將衣物和洗漱用品統統捐了出去。
這些東西,她以後都用不到了。
整理臥室的時候,她拿出壓在枕頭下麵的日記本。
裏麵密密麻麻記錄了關於謝西洲的所有事情。
付之桃顫抖著手翻開,淚水模糊了字跡。
最後她將它燒得一幹二淨。
扉頁上寫著的【嫁給謝西洲】的願望,終歸是無法實現了。
看著空了不少的屋子,付之桃心裏微微抽痛,卻強迫自己不再在意。
他們的愛恨糾葛,終歸會以她的死畫上句號。
......
幾天後年會開始,部門經理做今年的項目彙報。
他點開ppt,屏幕上卻跳出了一條視頻。
視頻裏是隻穿了一件內衣的付之桃,她眯著眼睛,一副情迷意亂的樣子。
她口中含著一個男人的手指,兩人在做什麼事情很明顯。
而背景音卻被做了處理,聽不出男人究竟是誰。
付之桃隻覺得腦袋裏嗡得一聲,頓時臉上的血色盡失。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騷動起來,台下的議論聲紛紛,所有好奇、嫌惡、輕蔑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嘖嘖......沒想到付秘書是這種人,表麵看起來安分守己的,實際私下裏這麼會玩啊。”
“不會進咱們公司做秘書都是這樣換來的職位吧?怪不得謝總對她的態度那麼差,原來是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好惡心啊,真的會有人做這麼惡心的事?”
沒有人在乎視頻究竟是誰放上去的,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討伐付之桃身上。
走進來的謝西洲剛好看見這一幕,走到緊緊低垂著頭的付之桃麵前,看她一眼,聲音依舊冷靜淡漠。
“滾出去。”
她也再也控製不住即將噴湧的淚水,跑出宴會廳。
助理眼疾手快地上前切斷電源,把眾人都往外趕。
付之桃也並沒有跑出酒店,而是躲進後台蜷縮在角落,仿佛自己真的變得不幹淨了。
“西洲,你怎麼了?”
謝氏的副總秦紳走過來,有些不理解地盯著怒不可遏的男人。
他是謝西洲最好的朋友,也是秦芊芊的親哥哥。
“你不是恨付之桃嗎?怎麼因為她發那麼大的火?”
“不是因為她。”
謝西洲下意識反駁,心裏顫了顫。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蹙了蹙眉,給自己突如其來的怒火找了理由。
“我電腦裏的私密文件被泄露,我不得不質疑手下人員的工作能力。”
秦紳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視頻這事就別追究了,以公司把相關人員開除了就好,別再把事情鬧大了。”
“你的團隊我會再重新審核一遍,放心。”
緊盯著謝西洲依舊緊繃著的臉,秦紳太陽穴突地一跳,放在他肩膀的手漸漸收緊。
“你別告訴我,你還喜歡付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