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天,付之桃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就被謝西洲叫到了賭場,被迫換上了暴露的衣服。
“呦——付秘書終於來了啊,哥幾個都等著呢。”
“付秘書今天真是夠騷的啊。”
看清她的穿衣打扮,男人們的調笑聲此起彼伏。
不懷好意的色欲目光落在身上,付之桃不自覺地往謝西洲身後縮,後者卻並沒有解圍的意思。
“躲什麼,你就是給大家玩樂用的。”
謝西洲用沒有溫度的眼神盯著她,漫不經心地打出手裏的牌。
“上次不是放的挺開的嗎?給趙總陪得挺開心的。”
他的話語如同利刃,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臟。
縱使付之桃心如刀絞,可她還是掛上笑容。
“是,我給大家倒酒。”
她挨個走過去放杯子,卻被其中口哨聲吹得最響的陳塵扯住手腕。
“付秘書真是人間尤物啊。謝總,要不要今天的抵押物換成付秘書,你輸了就讓她陪我一晚。”
謝西洲原本滿不在乎的神情,瞬間變成陰鷙,身側的手也緊握成拳。
眼見男人的手就要落在她的胸口,謝西洲猛地站起,衝上去將付之桃擋在身後,狠狠地給了陳塵一拳。
“滾!”
陳塵的下巴頓時腫了起來,他卻不敢喊疼,連忙道歉。
“謝總,對不起,是我冒犯了。”
陳塵連滾帶爬地離開,謝西洲回眸看著她平靜的神情,胸中湧起一股憤怒。
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眼裏風雨欲來。
“付之桃,你是負責交際的,不是賣的!不要因為你一個人,讓謝氏的名聲蒙羞。”
說完,謝西洲轉頭進了包廂,沒再看她一眼。
付之桃站在包廂的角落,看見男人接起電話,冷漠的表情霎時冰雪消融。
“你快到了嗎?我去門口接你。”
他將外套放在臂彎,快步走出了包廂。
而謝西洲一走,他的朋友們很快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她害了以念的事情。
幾個人對視一眼,露出輕蔑的笑。
“付秘書,事到如今西洲還願意給你工作,給你開工資,你是不是要好好報答他啊?”
付之桃看著一張張嘲諷的臉,低低應了一聲。
“這樣,你把桌子上的99杯酒全部喝光,調節調節氣氛,給我們哥幾個解解悶,不過分吧?”
看見她遲疑猶豫的模樣,有人繼續道:
“放心,不白喝,給你錢。”
“付秘書家裏原來不是最有錢了嗎?有錢到人命都不放在眼裏。”
聽著眾人刀刀見血的諷刺聲,付之桃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攫住,悶悶地疼痛感傳來。
“我喝。”
她俯下身拿起酒杯往嘴裏送,隻覺得嗓子裏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他們看見她痛苦的表情,扔了幾遝錢在她臉上,有的甚至劃破了她的臉頰。
“原來拿錢砸人的感覺這麼爽啊,怪不得付秘書之前這樣做!”
以念的音容笑貌從腦海裏浮現,付之桃心裏刺痛,更不敢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喉嚨因為衝擊已經湧上火辣辣的疼痛,胃裏也是在灼燒翻湧。
她喝完最後一杯酒,再也支撐不住,膝下一軟跪了下去,從口中噴出一大灘血。
五臟六腑都像被人揉碎了一樣,疼得她身體抽搐。
而攬著秦芊芊進包廂的男人剛好看見這一幕。
他立馬放開懷裏的人,衝上來緊緊抱住她。
“桃桃,你怎麼了?怎麼吐了這麼多血!”
隔著一片水汽看見謝西洲紅了的眼眶,付之桃因為“桃桃”這兩個字,不禁心頭一震。
他從前最愛這樣叫她,甚至曾說過:
“桃桃,我們畢業就結婚。”
她閉了閉眼,忽略心臟撕裂般的疼痛,強撐著擠出得意的笑容。
“我沒事,可能是你妹妹的心臟在我的身體裏有什麼排異反應吧。”
這句話一出,嘈雜的房間裏瞬間噤了聲,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他們誰都沒想到,付之桃竟然還敢拿以念的心臟開玩笑。
謝西洲咬緊牙關,目眥盡裂。
他猛地推開她,酒杯被用力摔在地上,從她身側四濺。
“付之桃,你沒有心!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就該去死!”
付之桃的這句話讓他心裏的那些心疼煙消雲散,他死死盯著女人滿不在意的表情,在心裏警告自己,不能再心軟。
這段插曲被揭過,付之桃被罰跪在最中間,臉上、身上、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涸。
她看著跨坐在謝西洲身上的秦芊芊,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停下。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激吻,包廂裏的眾人起哄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扯出一條銀絲。
秦芊芊靠在他的懷裏,臉頰緋紅。
“別瞎起哄,芊芊臉皮薄,受不了你們這樣。”
謝西洲把人護在懷裏,唇邊是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心情很好。
付之桃就這麼看著,心底是如刀割般的疼痛。
忽然,包廂的門被人推開。
表情猙獰的男人拿著一把刀闖進來,臉上是滔天的恨意。
鎖定到目標人物,他飛快地衝到謝西洲的麵前。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身上的秦芊芊尖叫了一聲,翻身下去。
謝西洲的臉色沉了沉,閉上了眼。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他身上並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再睜開眼,麵前是渾身是血的付之桃。
她就這麼直直地站在他麵前,為他擋了一刀。
眾人都被嚇到了,這才反應過來把人架出去,打電話報警。
謝西洲的瞳孔驟縮,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麼會......”
謝西洲下意識就想把人抱住,卻又聯想到剛剛她的話。
他的表情瞬間冷下來,收回目光,將旁邊瑟瑟發抖的秦芊芊抱起來。
他的目光擔憂,聲音關切:
“芊芊,沒被嚇到吧?”
秦芊芊含著淚搖頭,更惹得人心疼。
“走,我們回家。”
謝西洲就這麼抱著人離開了,沒再看遍體鱗傷的她一眼。
付之桃止不住地苦笑,準備離開時,卻又被人叫住。
“誰讓你走的?罰跪還有兩個小時,跪完了再走!”
“刀子又沒捅你心臟上,胳膊上中了一刀又不是不能跪了。”
他們並沒有因為付之桃剛剛舍命的舉動心軟,看著她的目光仍是滿滿的惡意。
兩個小時到,她才被允許站起來,拖著殘破的身軀獨自去了醫院。
沒有休息多久,她又接到了謝西洲的電話。
迎接她的是男人劈頭蓋臉的指責。
“又跑去哪了?趕快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