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瑤台宮奉茶。
這是個好差事,我足足攢了一年的俸祿獻給尚宮局的大宮女才被調來瑤台宮。
第二天,貴妃又因為手傷發脾氣了。
有生麵孔的宮女走入內殿,她抄起一鞭子就打在近身的宮女身上叫她滾。
宮女出來時,脖側多了道血痕,她雙目含淚地低頭向外行去。
我端著血燕羹,進了內殿,立在貴妃身側,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她,一時不由屏息凝神。
她離我不過幾步,如若我手裏有把刀,隻要我想就能殺了她。
“貴妃,這就是昨日被您傷了頭的宮人。”
掌事宮女對她介紹道。
貴妃坐在椅上,鬱金裙裾曳地,桃花般的眼凝視著我,突然笑了,笑意很輕。
她懶聲開口:“行,把藥給她吧。”
藥?什麼藥?
我正奇怪時,殿外就傳來男人的聲音,“誰又惹朕的琇兒不開心了?”
貴妃那抹輕輕的笑意消失了,她眨了眨眼,殷紅的嘴角掛出溫柔的笑。
我扭頭看去,四十餘歲的男人闊步步入殿內,他身上朱紅的朝服還沒脫,就先向貴妃走來,朝她展開了雙臂。
皇天後土,這世上唯有一人可稱朕。
“陛下。”
貴妃起身投入他的懷抱中,聲音柔柔的,夾著被嬌寵出的恣意,“我身為貴妃,難不成還不能罰宮人了?”
皇帝抱著她,愛憐地吻了吻她眉心的梅花鈿,“自然可以。隻不過也得有度,最近你侄兒毆了駙馬,群臣又參你一本。”
貴妃聞言稍稍斂目,嗔怒道:“怎麼什麼錯都要我一個身在後宮的弱女子來背?”
“如今是穹兒毆打駙馬,上回是哥哥踩壞農戶莊稼,哦,還有前兩年。”
“明明是皇帝令人砍了那獻荔枝的農戶雙手,前朝也參我。我可真是冤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