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荷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但身後的男人卻好像沒發覺似的,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我好久沒有這樣抱著你了。若雪,你都不知道,這三年我過的有多艱難,每天對著那張不愛的臉,我都覺得好煎熬。”
一字一句,像刀一樣割在阮雨荷心上,血肉淋漓。
“但是沒關係,很快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邊了。你看,這三年,我親手給你設計了一枚戒指,一直等著將它帶到你手上呢。”
傅懷謹話音剛落,就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戒指盒,邀功似的將東西捧到了她的眼前。
盒子打開,裏麵赫然是一枚鑲嵌了無數珠寶的戒指。即使在黑夜裏,也顯得熠熠生輝。
阮雨荷仔細看,發現上麵還刻著“F&L”。
刹那間,阮雨荷渾身血液逆流。
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腔中蔓延著,幾乎讓她站立不住。
她見過這枚戒指。
過去三年的時間裏,她親眼目睹,傅懷謹無數次的在深夜仔細的打磨著這枚戒指的草圖。
那時候,她滿心歡喜的以為,這枚戒指會帶到她的手上。
卻沒想到,傅懷謹求婚的時候,用的卻是首飾店裏成品戒指,尺寸還不合適。
但她卻還在心裏安慰自己,肯定是傅懷謹沒有將戒指打磨好,想等到婚禮的時候再給她。
現在看來,她沒有辦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了。
原來從一開始,這枚戒指就不屬於她啊。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著眼前這張她再熟悉不過臉,她忍不住質問。
“傅懷謹,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聽到這句話,傅懷謹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睜開眼,入目便是臉色慘白的阮雨荷,再接著就是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盒,心頭一震。
他連忙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雨荷,無論我剛剛和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喝醉了。還有,這戒指是送給你的。”
下一秒,包廂外有人在叫傅懷謹,他又安撫般親了她好幾口,將戒指盒塞到了她的懷裏,才搖晃著身子離開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後,阮雨荷低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被掐出血的掌心,自嘲一笑。
她沒有再回包廂,而是自己打車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傅懷謹都沒有回家。
但阮雨荷的內心卻再也泛不起一絲波瀾,轉頭開始收拾起自己要去留學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該扔的東西。
兩人的合照,她買來想和傅懷謹一起穿的情侶服,情侶牙杯等等......
她都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垃圾桶裏。
正當她準備將這些東西都扔到外麵的垃圾桶裏時,傅懷謹突然拎著東西回家了。
“你怎麼收拾了這麼多東西,這些都不要了嗎?”
看著阮雨荷身邊大大小小的垃圾袋,傅懷謹心頭泛起一絲不安,不禁主動開口詢問。
“嗯,那些都是過期的垃圾,早就該扔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阮雨荷見傅懷謹還想再問,連忙轉移了話題。
傅懷謹聞言,揚了揚手裏的香燭供果,眉頭也微微一皺。
“你忘了嗎,今天是你爸媽的忌日,我不每年都要陪你去祭拜他們的嗎?”
阮雨荷怔住了。
她18歲那年,一家三口在出去旅遊的途中,遭遇了車禍。
而她爸媽為了保護她,不幸雙雙遇難。
傅懷謹知道這事後,主動將阮父阮母遷葬到本市最好的墓地。
還特意請了高僧為他們做法,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每年忌日這天,他更是會推掉所有事情,隻為陪她去祭拜父母。
若不是這些,阮雨荷又怎麼會在這場感情裏陷的如此深。
思及至此,阮雨荷彎了彎嘴唇,剛想點頭說好,傅懷謹的電話就響了。
她隱隱約約能聽到電話那頭的林若雪在撒嬌,而傅懷謹麵色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敗下陣來。
他滿臉歉意地轉過頭。
阮雨荷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開了口:“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聽著窗外那漸漸遠去的汽車聲音,阮雨荷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然後起身,自己打車去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