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時愛上江映白,高考那天傻乎乎為他打架瘸了條腿。
他得以考上名校,我草草進社會打工,結婚時他們一家都看不上我,隻有江映白堅定地要照顧我一輩子。
後來,滴酒不沾的他染上酒癮,喝醉後抱著我痛哭:
“我以為出於感激,會心甘情願寵她一輩子,可所有人都在笑我娶了個瘸子。”
“別人參加晚會,女伴優雅漂亮,我卻隻能帶一個丟臉的貨色還要裝出一副很愛她的樣子。”
“還好有你,蘇喬。”
“還好我生命中有你........”
那一刻,我的心毫無防備地被擊穿,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宿。
因為蘇喬。
是他女助理的名字。
......
“寶兒,怎麼起這麼早?”
“又不用工作,多睡會兒嘛,我讓瓊姨給你安排早餐,做好了再叫你。”
天色大亮,江映白從身後擁住我,聲音是無二般的溫柔。
陽光照在他的笑臉上,瞧不出半點端倪的柔情讓我不禁恍惚,疑惑昨晚的一幕是不是我臆想的錯覺。
“怎麼不說話?”
他深深吻了下我的額頭,幹脆抱起我去衛生間洗漱,給我刷牙洗臉的動作似乎比天鵝絨還要細膩輕柔。
直到手機響起叮鈴的提示音,我才從一種詭異的狀態回過神。
所有虛假的美好被幾句話殘忍擊碎:
“玲玲姐,既然映白喝醉酒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就求你放過他好嗎?他真的要被你逼瘋了,每天都痛苦到要靠酒精才能緩解。”
“今天映白難得休息一天陪我出去玩,你行行好,別總是打電話纏著他了.........”
發信息的人是蘇喬。
我腦海中很快浮現出她那張嬌媚可人的臉,年前她就入職江映白的公司成為助理。
然後滴酒不沾的老公開始變得酗酒,經常夜不歸宿,即便回來幾乎每次也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且這1年,他再也沒有帶我參加任何晚會。
本來毫無關聯的一件件事,此時清晰地編織成一道暗黑的網,死死地困住我逐漸窒息的靈魂,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猛烈顫抖。
“玲玲,你怎麼了?”
“是不是腿又疼了?”
江映白嚇得起了哭腔,忙抱著我送回臥室的床上,小心翼翼地脫掉我那隻跛腳的鞋子。
昨晚站了一夜,此時扭曲的腳背已經浮腫發青,他慌亂地翻出藥箱給我塗抹藥膏:
“怎麼這麼不小心?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累了就歇歇,不要跟自己較勁走太久啊!”
我眨了眨眼,想起剛結婚時我每天都要強撐著走一萬步,去博那不足千分之一的康複奇跡。
不是多麼渴望健康,而是想配得上江映白,不被他的家人看不起。
那時他勃然大怒,把我按在床邊守了3天3夜:
“玲玲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愛的是你的人,是你的全部,包括你所有的不完美。無論如何,我都會不離不棄地愛你一輩子。”
“所以別再折磨自己,讓我心疼了好嗎?”
我信了。
逐漸放下了心中的自卑,放棄了離開他不拖累他的想法,以為能這樣幸福平淡地過一輩子。
可以前見我的腳惡化,會放下一切帶我去醫院的江映白,這次匆匆抹完藥便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時刻意壓製著眸間的期待和歡喜:
“公司有急事,我必須今天去處理,你乖乖在家休息等我回來哈?”
我知道他急著去見蘇喬,也知道他今晚大概是回不來了。
看著他奔向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即將消失,我強撐著下床追過去:
“映白!”
他回頭,笑眼裏含著隱隱的不耐煩:“怎麼又下床了?快回去。”
我自顧自說:“如果你嫌棄我,直說就好。我不需要什麼補償、憐憫,我隻要我們的愛幹幹淨淨.........”
“好嗎?”
他微微一愣,欲言又止地糾結一番,最後又掛上了淡淡的笑:
“是不是最近沒空陪你,開始胡思亂想了?”
“寶兒乖,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帶你去飛滑翔傘,帶你去看海好不好?”
說完他抓起公文包,一副趕時間的樣子匆匆換鞋出門。
兩分鐘後蘇喬發來了新的照片,他們插兩根吸管共飲一杯豆漿,笑容幸福得似是在喝什麼瓊漿玉液。
瓊姨煮好燕窩海參粥時,還說江映白真是個好男人,寵妻寵到天下僅有。
我苦笑一聲,訂了出國求學的機票。
因為這份寵愛,已不再是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