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文心月看看蘇與卿又看看我。
她麵色漲紅,她似乎很不喜歡被蘇與卿當做跟我置氣的工具。
她撒嬌的挽住蘇與卿的胳膊,“蘇郎,今天我被皇後當眾針對,日後我接管後宮誰還會服我呀。”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我的方向。
蘇與卿擺擺手,侍衛把我架著按跪在地上,“道歉。”
蘇與卿甚至沒有給我一個眼神。
我不可置信的憤怒辯解,不是我傷的她我憑什麼道歉!
我倔強的跪在地上,隻聽見他嗤笑一聲,“那你是說心月自己傷的自己?”
“怎麼就不能是她自己傷的自己!我說了我沒有,我是不是那麼惡毒的人你心裏有數!”
蘇與卿麵上漏出糾結的神色。
文心月緊張的握緊了他的手。
他瞥了一眼皇後鳳印隨後抽出來安撫的拍了拍文心月的手,“你不是不在乎做我的皇後?我說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我要你道歉你就得道歉。”
我倔強的跪在地上不肯出聲。
“掌嘴。”
太監用盡力氣一下接一下打在我的臉上。
蘇與卿的眉頭越皺越深,“住手。”
“好你個虞秋,開棺取骨灰。”
我掙紮著想要阻止,但很快女兒的骨灰壇就被蘇與卿拿在手上。
“你要做什麼?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不能這麼對她!”
我聲嘶力竭的求他。
他卻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不置可否。
我大笑出聲,“好好好,都是為了給這個賤人討個麵子,你連親生女兒的骨灰都能拿出來做要挾,這麵子我給。”
我撐著膝蓋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們的麵前。
我隨手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刀。
蘇與卿抬胳膊把文心月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我。
侍衛則把蘇與卿結結實實的護在身後。
我譏笑一身,揮刀刮在自己的身上。
一刀接著一刀,血順著我的胳膊我的腿滴在地上。
眾人瞪大眼睛反應過來時我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鮮血淋漓。
“瘋子!把虞皇後關回自己宮裏禁足,沒有朕的命人不許她出來。”
蘇與卿也被嚇到了。
我沒錯過蘇與卿眼裏的心疼,嗬,估計他是心疼我嚇到了他的嬌嬌吧。
我被軟禁了,唯一一位來看我的竟是唯安。
那位舊相識的太醫。
從前相熟的太醫告老還鄉了,恰巧我被關進慎刑司是多虧了唯安的時常照料才能或者從那個鬼地方出來。
隻是後來聽說他家裏出事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
“你家裏還需要幫忙嗎?我這裏還有一些沒有官印的金銀,你拿去應應急。”
我沒想到他沒推辭,而是以頭搶地,“娘娘的大恩大德唯安沒齒難忘,這些正是救命稻草!”
“娘娘有什麼需要,唯安赴湯蹈火也給娘娘辦到。”
我看著眼前這個為了幾兩碎銀衷心盡露的男人。
當年我剛進宮也是這樣的。
我是家中嫡女,在家時從未見過這般勾心鬥角,入了宮就是皇後。
我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下人們一個個見風使舵。
我手裏沒有現成的金銀打賞,日子久了下人們不免被收買。
蘇與卿點著我的鼻子調侃我,“小窮鬼,這點最基本的收買人心的錢都沒有,我借給你,但是你得還利息。”
那一夜我腹中有了公主。
後來蘇與卿一次又一次的在前朝後宮為我撐腰,保我平安生下公主。
這一護就是十五年。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唯安,給我一劑假死藥吧。”
我拿到唯安給的假死藥,在宮裏放了把火。
火光衝天,我換上宮女的衣服躺在地上。
按理說,宮女死後是會被扔到亂葬崗的。
我昏昏沉沉緩緩閉上眼。
隻希望一切順利。
再見了蘇與卿。
耳邊卻響起蘇與卿撕心裂肺的呼喊,“虞秋!你在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