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是小事,那些陶器卻是她傾注心血的寶貝。
想到這兒,她趕緊把陶器藏進櫃子裏,又撥通了報警電話,然後拿了一根木棒,悄悄躲在窗簾後。
憑借重生一次的經驗,這回她成功配合警察製服了竊賊。
隻是她體力不濟,即便提前知道對方的動作,還是敵不過那人的蠻力。
這次,她身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還從樓梯口滾了下去,額頭磕出血,疼得她眼前發黑。
等許家人和鄭皓然趕回來時,警車已經離開,隻剩她狼狽地坐在休息室的地板上,滿地雜亂。
許承誌和蔣婉容愣住了,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你......你一個人把他製服了?”
“你怎麼不給我們發消息,這種闖空門的賊多危險,你不要命了!”
向來冷淡的許逸飛也罕見地露出驚訝的神色:
“就是,遇到這種事也不知道聯係家裏,你什麼意思,搞得我們都不管你似的!”
許晨曦累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她靠著牆,剛才緊握木棒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注意到她異樣的鄭皓然有些急切地走上前,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
“晨曦,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要不要去診所?”
“你也太莽撞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許晨曦用力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有氣無力地反問:
“告訴你們有用嗎?你們會為了我趕回來?”
眾人臉色一僵,明明有些心虛,卻還是硬撐著說:
“怎麼不會!”
許晨曦冷笑了一聲。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信他們會回來,才一個接一個地發消息求救。
可到最後,沒一個人回她。
她還因為偷偷發消息被竊賊發現,差點被打得半死。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傍晚,他們都在陪許若晴看星空。
他們在別處歲月靜好,而她差點死在那個夜晚。
所以這一次,她誰也不靠。
看著她這副淡然自若的模樣,鄭皓然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他再次感覺到,她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遇到這種事,肯定會嚇得手足無措,還會埋怨他們沒及時出現。
可現在,她冷靜得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他想開口時,身後的許逸飛忽然注意到地上散落的背包和幾件衣物。
“你收拾這麼多東西,是打算去哪兒?!”
鄭皓然猛地轉頭,眼神裏多了幾分警惕。
“晨曦,怎麼回事?”
許晨曦心裏一緊,剛才忙著對付竊賊,忘了自己的背包還散落在休息室。
她藏在袖子裏的手攥了攥,隨後擠出一個淡然的笑:
“看你們出去散心,我也想出去走走,就先把東西收拾好,打算找個地方直接出發。”
許承誌和蔣婉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走什麼走!我不是說過,不許離開若晴身邊!”
“就是,萬一若晴需要骨髓移植你不在怎麼辦?你得明白,我們生你下來是為了什麼,趕緊把東西收拾好,沒我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準去!”
見她神色如常,鄭皓然稍稍鬆了口氣:
“下次想去哪兒,跟我們一起走就是,一個人不安全,明白嗎?”
許晨曦在心裏冷笑,她要去的地方,永遠不會有他們的影子。
幾天後,是許若晴和許晨曦的生日。
兩人雖然差了五歲,卻恰好同一天出生。
隻是這麼多年來,每次生日,隻有一個生日蛋糕,也隻點一次蠟燭。
小時候她單純,信了父母說的“同一天生日,沒必要弄兩個蛋糕”。
可家裏條件優越,哪裏會在乎一個蛋糕的開銷。
不過是懶得在意她的存在罷了,更不願她分走許若晴生日的半點風頭。
生日聚會的布置,全按許若晴喜歡的風格來。
淡紫色的花束,紫色的彩帶,紫色的蛋糕。
所有人準備的禮物,都隻給許若晴一人。
在一片祝福聲中,她站在最顯眼的位置,接受著眾人的生日問候。
“若晴,生日快樂!”
許若晴笑著拆開禮物,眼眸清亮如星,溫柔又引人注目。
而許晨曦站在角落,像個不相幹的旁觀者。
“咦,弟弟,你準備的禮物怎麼有兩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