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手腕被成與直接掰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疼痛像千斤重的石頭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用盡全力卻隻能保持著呼吸。

我蜷縮在地上，眼睛裏隻剩恨意。

成玲的臉上隻有一個紅痕，成與快心疼壞了，叫來了私人醫生幫她擦藥。

“哥哥，我的臉不會毀容吧？我隻是想去看看姐姐有沒有不舒服，沒想到......”

成與把她摟進懷裏，輕輕地吻著她額頭，“我不會讓你毀容的，小玲放心。”

等醫生給她消完毒之後，成與似是才想起來我的手腕被他卸了。

他走到衛生間，我還在地上坐著，痛到滿頭冷汗。

他伸手握住我脫臼的手腕，“哢嚓”一聲，骨頭負複位。

我死死盯著他，嘴唇上傳來血腥味，“你喂我喝的，到底是什麼？”

成與眼神飄忽，回答得模棱兩可，“能是什麼，咱媽做的美容湯，給小玲補身體的。”

“到底是什麼！”我大聲吼道。

他蹲下身來，用手輕柔地擦著我頭上的汗，“老婆，別鬧了，剛才是我不對，不應該這麼對你，可是你也不能劃小玲的臉，對不對？”

他又開始了，又開始對我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著洗腦的話。

“我沒有劃她”，我抽搐著流淚，心被揪了起來，“是她故意的。”

臥室裏傳來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聲，成與注意力被轉移，他話都沒說完，轉身就跑向了臥室。

我聽著外麵人群躁亂的聲音，頭腦一片空白，胃裏泛著酸，喉嚨卻膩著一股腥甜。

外麵逐漸安靜下來，手機接到了成與的電話，“孩子生病了，我和媽陪著小玲在醫院，我們回去再說。”

我沒說話，成與又繼續說，“老婆你聽話，我知道你委屈，可你也要跟小玲換位思考一下。”

我啞聲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用沒受傷的右手撐著艱難起身，我回到保姆間收拾行李。

這個家，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我抱著骨灰盒到了個不用身份證的小旅館，放好行李後拿出從家裏監控上偷來的存儲卡。

打開電腦，插上存儲卡，把自己受虐待的視頻一幀一幀地剪輯出來後，給媒體打了電話。

還未打通，成與的電話就擠了進來，我頓時被嚇得身體顫抖起來。

“你出門了嗎？”

“嗯，想出門吹吹風散散心，再去超市買點菜，給小玲買點菜補補身體。”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我這麼說，語氣溫柔了不少，“我就知道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真是娶了個好老婆。”

“對了，你見咱們家裏的奶粉了嗎？打開的那桶，孩子喝了老是吐。”

我猛然看向桌子上的骨灰盒，“不......不知道......”

成與又說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我立馬打開骨灰盒，果不其然，一股奶香味撲鼻而來，婆婆把骨灰摻進了奶粉，把奶粉代替骨灰裝到了盒子裏。

胸口淤了一口濁氣，我側頭吐了一口血。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電視台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