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夏家在哪。
直到我問了路找到夏家的時候,他們一大家子正其樂融融用著早膳。
出來潑水的保姆以為我是來乞討的告發子,連連擺手對我說:“去去去,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
直到看到我沒藏好的那半截手,她才意識到我也許是那個被送進監獄的夏家長女。
她朝屋裏喊了一聲:“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我呆滯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如同監獄裏看我的哪些女人重合在一起。
“你還好意思回來?宴澤跟婷婷去接你你都不樂意,還穿成這個鬼樣子,是存心要丟我們夏家的臉嗎?”
我以為再見麵,夏夫人會對我有所愧疚,哪怕一點。
可是她沒有,入耳便是難聽的汙穢。
夏舒婷上前一步拉我,下一秒毫不嫌棄的將我抱住,在我耳邊說道:“我的好姐姐,在監獄裏的日子好受嗎?畢竟我可是叫人好好關照你的呢。”
“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你還能出來嗎?”
她鬆開我拉住我的手,長長的美甲在我的爛肉上摁壓。
我吃痛的叫了一聲,她順勢往後倒了過去。
陸宴澤手疾眼快的將她扶住。
夏舒婷看向我的時候眼底多了一些不可置信,頓時,她的眼眶發紅。
“姐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我願意不計前嫌的去擁抱你,你為什麼還要推開我?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回來?”
說完,她就撲進陸宴澤的懷裏哭得渾身顫抖。
夏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扇得我半邊臉都腫脹了起來。
“夏沐卿,就算當年的事不是你做的,那也跟你脫不了關係。”
“如果不是你到處在背後說婷婷的閑話,她又怎麼會被人抓去說是替你頂罪?還害得她永遠當不了鋼琴家,我告訴你,這是你欠婷婷的!”
“你既然回來了,就要好好守夏家的規矩,明白誰才是夏家真正的主人!”
我的心已經麻木,看到夏夫人這樣護著夏舒婷,可擁有這一切的人,以前明明都是我。
“所有人都知道我夏家現在隻有舒婷一個千金,你最好把你的嘴閉上,不要把不利於婷婷的事泄露半個字!”
我低著頭,努力控製住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夏夫人還想說些什麼,被夏先生扯了扯衣角,後者轉頭對我噓寒問暖。
“卿卿啊,這幾年爸爸媽媽沒去看你,實在是家裏生意走不開,你是在怪爸爸媽媽嗎?”
他笑的讓我心裏一陣惡寒,我看著他,木訥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王叔,帶小姐去清洗一下,不要耽誤了晚上的接風宴。”
我拖著臟汙的腿跟在王叔身後,卻被陸宴澤叫住。
“夏沐卿,你怎麼一回來就給我們擺臉色?同樣是伯母帶大的,怎麼你就變成了這樣,連婷婷的腳趾頭都算不上。”
我看著曾經相戀的愛人如今對我破口大罵,處處貶低,自覺地往後靠了靠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