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將林墨推開,又怕他們再將我送去那吃人的地方。
一邊哭一邊跪在林墨麵前,林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扭頭離去。
我死死抱著被子,躲在裏麵瑟瑟發抖,突然感受到有人拍了拍我,緩緩掀開被子。
“寧寧別怕,是我,我是崔顥啊。”
崔顥......
我睜開眼,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漸漸平靜下來。
崔顥,是兒時住在我們家旁邊的鄰居哥哥。
那時許婉的母親對我很差,非打即罵,每次她將我趕出家門,都是崔顥收留我。
後來回到了許家,我們就沒再見過了。
“寧寧,你身體還很虛弱,先喝點湯吧。”
他將雞湯遞到我麵前,我卻不敢伸手去接,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崔顥放下湯,手往我身後伸了過去。
我一愣,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解起病號服的扣子。
見狀,他動作一滯,立馬握住了我的手,替我扣好扣子。
“我隻是想......替你墊個枕頭......”
“寧寧,我後悔了,我以為你在許家過得很好,以為你要嫁給林墨了。如果我再堅持一點,你就不會......”
說著說著,他哽咽了。
眼圈通紅,一滴滾燙的淚順著他臉頰滑落在我掌心,也在我心中泛起漣漪。
如果這是夢,那便不要醒來了。
但很快,這個夢就被打破了。
“許寧,你當眾脫衣勾引男人還不夠,現在連醫生都勾引?”
病房門被人推開,媽媽的臉上盡是憤怒與鄙夷。
崔顥擋在我身前,將我的病例攤開,“許夫人,你女兒病得很嚴重,請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PTSD?她怎麼可能得這種病,不過讓她學了點規矩,怎麼可能應激?”
媽媽隻是瞥了眼病例,便移開了目光。
許婉扶著媽媽,一臉痛心疾首地勸我,“是啊姐姐,我知道你和崔醫生是舊識,那你也不能為了氣爸媽,開這種假證明還讓爸媽擔心啊。”
崔顥皺起眉頭,“許夫人,如果您質疑我的專業性,可以去其他醫療機構為許寧小姐檢測,最重要的是趕緊治好許小姐。”
他說得斬釘截鐵,想起我一係列怪異舉動,媽媽也生出幾分懷疑。
但很快便打消了念頭。
婉婉一向辦事妥當,她都親自去調查過了,確實是許寧自甘下賤,做出這些醜事。
她這樣有心機的人,怎麼可能患上什麼“PTSD”......
“許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馬上跟我回去。”
媽媽一揮手,許婉立馬上前欲扶我。
“不......”
我搖頭,激動地拚命甩手,湯碗落在地上灑了。
媽媽的臉瞬間陰了下來,厲聲訓斥道,“許寧,你給我老實點!”
崔顥將我拉到身後,嚴肅地看著她們。
“許夫人,我剛才已經說了,許寧現在狀況很不好,不能出院,你非要害死她不成?”
媽媽臉色變了變,嘲弄地掃了我一眼:
“我的女兒我自己知道,她天生就學她那養母愛騙人,這劣根性怎麼都改不好了。”
話音剛落,林墨衝了進來,直奔我而來。
他一把推開崔顥,抓住我的肩膀,“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你在那裏受折磨,一定不會讓你待在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