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許婉訂婚宴那天,傭人給我換上禮裙。
這禮裙還是原來的尺碼,如今穿在我身上卻顯得有些鬆垮。
聚光燈下,許婉和林墨恍若一對璧人,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燈光亮得刺眼,我渾身一顫,臉色逐漸發白。
無數個日夜,我都被推進暗室裏,接受那所謂的“調教”,屈辱的過程被四台錄像機全方位拍下。
我咬緊牙關站直了身子,卻在聽到哨聲後徹底應激了。
“誒?這哪裏傳來的哨聲?”
我嚇得一激靈,手條件反射伸到身後拉下裙子拉鏈。
這裙子本就鬆垮,拉鏈一開,頓時春光乍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記者更是拿著相機猛拍。
“許家千金當眾脫衣”
這樣的猛料哪家報社不想拿到。
林墨麵色陰沉,卻最先反應過來,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
他冷著臉掃過四周的攝影師,“都不準拍,若是明天傳出去了一點風聲,那便是跟林氏集團作對!”
記者們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這才悻悻地撤離。
爸媽直接愣住了,似是沒想到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許婉眼珠子轉了轉,紅著臉開口:“呀!姐姐莫不是氣我和墨哥哥,想用這種方式尋個如意郎君......”
此話一出,林墨瞬間收起了猶豫的目光,重新回歸冰冷。
爸爸恨鐵不成鋼,指著我的手不由得發顫。
“逆女!你毀了你姐姐還不夠,竟在她訂婚宴上如此胡鬧,給我去地下室好好反省!”
傭人將我拉進地下室,周遭的黑暗瞬間吞噬了我,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小黑屋。
我拚命拍著門,門外卻傳來許婉的冷哼聲,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在書院時,但凡是犯了錯,都會被關小黑屋。
黑漆漆的,沒有水,沒有食物,眼睛被蒙住,手腳被綁在椅子上。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感官被無限放大,饑餓和痛苦充斥著每一根神經,每一秒都好像在摧殘著我僅存的理智。
麵對這種幽閉、黑暗的環境,我怕極了。
意識逐漸渙散,我依稀看見一個人影抱起了我,醒來時已經在醫院。
林墨垂眸看著我,眉頭微蹙,“醒了?你身上的傷......還有那些痕跡......是怎麼回事?”
他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我怔怔地看著他,不知從何說起。
這一切......他不都知道嗎,用得著假惺惺再問我?
被送到璞真書院第一天,我就被“教育”了一番,許婉隔著屏幕,欣賞我被欺負的畫麵。
她親口對我說,“許寧,其實我根本沒有被欺負。但是墨哥哥為了替我出氣,特地把你送來這裏,畢竟......隻有你也臟了,我才能走出‘心魔’不是嗎?”
我看著林墨,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
曾經他明明牽著我的手,說要娶我,說不介意我在鄉下長大。
可許婉不過是略施小計,他的那顆心就偏向了許婉,這也配說是愛?
我不屑地撇過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許婉踩著高跟鞋走進病房,看著我的背影勾了勾唇。
“墨哥哥,我去書院查過了,他們說姐姐這三年來一直......”
她一臉猶豫的樣子,反倒讓林墨更加緊張,“一直什麼?”
“姐姐不服管教,一直靠自殘威脅他們,還......還勾引教官,用身體來換取好待遇。”
許婉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林墨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一把將我從床上扯了起來。
“許寧,你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