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了家,我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雖然難過傷心,但是日子還是要過。
晚上我難得的給自己準備了一頓大餐。
當滿滿的油脂味在嘴裏劃開,我才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
在這段感情裏,我總是習慣把自己放在最後。
每天都會換著花樣給葉軍安做飯做菜,等著他吃完後我才會用剩菜對付一口。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打掃衛生,時間恰好到了六點。
房門準時的就被人敲響了。
“小婉是我,你怎麼鎖門了,我打不開了。”
“今天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都聞著味道了,給我開門啊!”
接著就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我知道葉軍安有我家鑰匙,所以早早的就上了鎖。
足足敲了半個小時,我都沒開。
最後他才嘟囔著:“難道是沒人在家?”的話,然後離開。
這段時間是雨季,晚上常常會有一陣大雨。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立馬攔住他,然後給他拿傘。
隻是現在,我早已經沒了這些心思。
葉軍安走之後,我就繼續做涼粉配料。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街坊大娘的八卦聲。
“我剛剛看見葉家那小子又和那個女人去了國營飯店,這個月都第幾次了,真是有錢啊,吃一頓,差不多比得上我們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我也看見了,兩個人還勾肩搭背的,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也不知道宋家的丫頭知不知道這些事,真是難說啊。”
我抿著唇,咬破舌尖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口腔裏已經蔓延著濃濃的血腥味。
雖然決定不再理他,但感情不是那麼快就能消失的。
聽到葉軍安的這些消息,痛苦依舊像刺一樣狠狠的紮在心裏。
以前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他也從來都不會多問一句。
可麵對許婉怡他倒是大方了,舍得請她坐車,舍得請她吃國營飯店。
夜裏,我剛剛收拾好涼粉,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小婉你給我開下門,我好像發燒了,我記得你這裏好像有退燒藥。”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連敲門的力度也不如白天裏。
像極了是被燒糊塗後,在門口喃喃自語。
“平時下雨了,你都會去街頭接我的,你今天怎麼沒去!”
我頓了半響。
以前確實是這樣。
每次葉軍安忘記帶傘了,我都會提起拿著傘,在街頭等他,有時候一等就是半夜。
生怕他會被雨淋濕,傷了身體。
“小婉我知道你在家!你的燈都是亮的,你給我開門!”
我被這句話嚇了一跳,趕忙墊著腳悄悄的關上燈,沒有回應。
誰想門外的葉軍安就突然像瘋了一樣,歇斯底裏的大喊。
“我剛剛看見你關燈了,你快給我開門!你為什麼要躲著我!有本事你就出來和我說清楚!”
緊接著就是哐哐哐的撞門聲。
不一會附近的街坊都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軍安是你啊,這麼晚了你敲小婉丫頭的門做什麼?”
葉軍安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來還是一位大娘發現他的臉色不好。
“你臉色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快走,大娘這裏有退燒藥。”
臨走前,葉軍安恨恨的朝著我的小屋吼了一句。
“安小婉有本事你這輩子就當個縮頭烏龜,不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