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軍安是我的未婚夫。
我等他娶我,等了三十年。
卻在一次擺攤賣涼粉的爭執中,我心灰意冷決定放棄他。
有他出沒的地方我就主動避開,不糾纏。
不在會再因為他生了一點小病著急。
半夜裏他發燒問我要退燒藥,我關掉燈裝作不在家。
他跑去攤位上找我,我就提前躲開。
後來還了他當初給我家的彩禮。
葉軍安不分晝夜的守在我家門前。
我翻窗子逃出去退了出租屋,坐著綠皮火車離開,主打的就是永不相見。
愛了他三十年,也等了他三十年,這樣苦苦等待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
我擺攤賣涼粉賣了十年,還是第一次遇見胡攪蠻纏的客人。
女人說我的涼粉不新鮮,害得她鬧肚子,要我賠償。
秉著誠信經營的原則,我好聲好氣的解釋。
“同 誌,你說我的涼粉不新鮮,至少也要拿出證據來吧!”
“我每天在這裏要賣上幾百碗涼粉,就隻有你一個人說我的涼粉不新鮮。”
四周的圍觀群眾都是熟麵孔,不少人還是我的回頭客,紛紛在為我打抱不平。
許婉怡立馬就急了,一下子直接抄起麵前的調料瓶就朝我擲了過來。
“你就是黑心商戶,我要告你,讓你蹲大牢!”
尖銳的塑料瓶角劃破我額頭,漆黑的醬油灑遍我全身,我頓時一身狼狽。
我怒不可遏,衝上前推攘她。
許婉怡趁機就倒在地上尖叫著大喊。
“打人了,黑心商家打人了!”
葉軍安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他是這一片的治安大隊隊長,一出現眼神就落在了許婉怡身上,溫柔又心疼,看都沒有看我這個狼狽不堪的未婚妻一眼。
他把許婉怡扶起來,許婉怡順勢就靠在他身上低聲抽泣。
葉軍安冷峻的眼神立刻就朝我看了過來。
“安小婉,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打客人?!”
我梗著脖子和他辯解。
“這又不是我的錯,是她說我涼粉有問題,想要誣陷我!”
說著我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身上一片漆黑的醬油,還有額頭上的傷口。
“她還用醬油瓶扔我,還在我......”
“夠了!”
還沒等我說完,葉軍安就很不煩躁的打斷我。
“說你涼粉有問題,那就是一定有問題,你改正認錯就可以了,誰讓你打人!”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心底湧現出百般委屈。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他卻不分青紅皂白的把罪名強加在我身上!
這時許婉怡就趴在葉軍安懷裏,低聲說話。
“算了吧,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沒站穩摔倒的。”
“她也隻是打到我肩上了,沒用多大的力,嘶......”
雖然這麼說著,但許婉怡裝模作樣的捂著肩膀,倒吸一口涼氣。
葉軍安心疼壞了,眼眸中火光乍現,死死的瞪著我。
“安小婉你還不道歉嗎!”
我抿著唇一言不發。
就算是再遲鈍,我也察覺到他們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了。
葉軍安一聲怒吼,額頭的青筋冒起。
“是不是非要我把你關起來,你才肯道歉!”
我已經是把下唇咬見了血,卻還是不願服軟。
“有本事你就把我關起來,但是這件事我沒錯!”
這句話把葉軍安氣得不輕,他一下就拽住我的手腕。
隻是碰觸到我身上的醬油痕跡,就如同觸電般的猛然收回去,眼睛裏露出一抹嫌棄。
那瞬間我僵在原地,心底像滴血一樣疼。
葉軍安不想自己動手,就讓人把我帶回去。
臨走前,我卻十分平靜的看著他。
“昨天這一盆涼粉,都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你忘了。”
葉軍安頓住了,他張了張嘴,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半天說不出半個字。
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上了治安大隊的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