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膜嗡嗡作響,又開始劇烈咳嗽,床單上出現一小片血跡。
“蘇婉瑩,你到底是不是人?!”
那是我和她的孩子,即便她再怎麼不愛我敷衍我,都不該用女兒的死來傷害我!
女兒出生時蘇婉瑩牽著我的手,雙目含情。
“希望她像嘉木一樣成長,就叫思嘉怎麼樣。”
那時的我不知道盛嘉華沒有死,隻覺得這名字很好,直到後來她帶著盛嘉華出現在我麵前。
“沒想到好心人把嘉華救了回去,現在他平安歸來,也算是天大的運氣。”
“淮之,之前的事情就當是個誤會,嘉華也已經付出代價了,你就把那件事忘了吧。”
“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多好笑的笑話,如果不是聽到她摟著盛嘉華的脖子,說思嘉是思念盛嘉華,我真的就要信了。
蘇婉瑩見我不說話,擠出兩滴眼淚來。
“我知道思嘉出生以來都是你親手照顧,可她畢竟隻是個兩歲多的孩子,她分不清爸爸是誰,既然那是她臨走時抓住的人,那你就滿足她吧。”
“你閉嘴!”
我無法再聽她這樣汙蔑已經去世的女兒,拔掉輸液管就衝去太平間。
曾經躺在我懷裏哈哈大笑的女兒,現在成了冰冷的屍體,蘇婉瑩甚至不願意幫她找個昂貴的入殮師。
我整理好女兒的衣服,看到她手臂上的抓撓痕跡,意識到根本不是什麼急症。
是蘇婉瑩和盛嘉華隱瞞了真實原因,我淚流滿麵,想著這段荒唐可笑的婚姻。
蘇婉瑩把我從園區中救出來時,說我曾經救過她,所以她來報恩。
我記起她是小時候的同學,是個孤兒,總是被其他小孩欺負,是我挺身而出打跑那些人,帶她回我家吃飯。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拚命練習身法,當了雇傭兵,得知我的消息後立刻出麵。
“我愛你,不管別人怎麼對你,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雖然因為身份不能回國,但隻要我們結婚,我想就算待在國外也會幸福的。”
可今天她故意攔下我讓盛嘉華接觸女兒,那是對著我喊爸爸的女兒,怎麼可能抓著盛嘉華的手不放!
無論是從法律還是血緣關係,那都是我的女兒!
我獨自為女兒料理了後事,去出入境管理局辦理手續。
蘇婉瑩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消息,帶著一大群人趕來了機場。
我緊緊抱住手裏的機票,那是我把女兒遺體托運回國的憑證。
“你還來做什麼!”
盛嘉華滿臉無辜。
“淮之,我知道你心有怨恨,可既然思嘉選擇了我,那我就是她的爸爸。”
“你怎麼能偷偷把她帶回國呢?”
圍觀的路人們不分青紅皂白,跟著起哄。
“怎麼還搶人家孩子!”
“就是就是,思嘉思嘉,一聽就是姓盛那個的孩子,你發什麼瘋。”
我怒視發出聲音的人, 朝蘇婉瑩扯了扯嘴角。
“蘇婉瑩,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的孩子。”
“你口口聲聲說我救了你,你會愛我一輩子,你敢對天發誓女兒真的是死於急症嗎!”
她被我的話嚇了一跳,眼見眾人開始議論,立刻甩了我一記耳光。
“宋淮之,我是怎麼對你的你不知道嗎?!”
“我冒死把你從那種地方救出來,和你一起養兒育女,難道我沒有救過你嗎?”
我咬住舌尖,冷笑一聲。
“那你怎麼不問問害我被關進去的罪魁禍首,為什麼我的女兒都死了,他卻還好好地站在這裏!”
聽到這裏,圍觀群眾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指指點點。
保鏢們試圖圍過來,盛嘉華突然大喊一聲。
“夠了,都是我的錯!”
“是我對不起淮之,思嘉走了,怎麼都說不清楚,即便我是被冤枉的,我也願意給你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