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往後跌落,還不等沈南初拉住她,她就已經跌到樓梯底下,痛苦的哀嚎,
“虞音!”
她還沒看清眼前人,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推開。
她一個趔趄,頭直接撞在牆上,磕出一道口子。眼前的視線頓時被紅色占據,祁薄言的眸光冷的仿佛像一把利劍,滿是怒氣,
“沈南初!”
“你就狠到這種程度?我的弟弟不放過,虞音也不放過?!”
但他的語氣顫抖,仿佛還在期待著她的回答,仿佛要確認她的心中還有他,
沈南初苦澀一笑,眼裏隻剩下痛苦的掙紮,
“誰讓她說我臟,嘴那麼臟,我當然要教訓教訓她!”
她強撐著說完這句話,立刻低下頭,不想讓祁薄言看見她泛紅的眼眶,
祁薄言神情一變,又恢複成原來冷漠無情的樣子,他公主抱起虞音,再也沒給沈南初一個眼神,對著保鏢冷冷的開口,
“聽見了?”
“她承認了,她推虞音多少次,我要她十倍奉還!”
說罷,他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裏的虞音,仿佛對待一個玻璃娃娃般憐惜,
而迎接沈南初的,是一次又一次痛徹心扉的摔倒,頭破血流…
痛,真的好痛,
沈南初幾乎昏厥,忍不住遐想,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祁薄言一定會心疼她吧,
倒數第八次,沈南初身上再也沒有一塊好肉,胳膊摔出血口,幾乎能看得見白花花的骨頭,她倒在地上,像一個失心病的乞丐,再也爬不起來,
保鏢猶豫著,祁薄言咬著牙將癱在地上遍體鱗傷的沈南初抱起,剛想吩咐帶她去治療,可沈南初緊緊的拉住他的手臂,孱弱的開口,
“我不要看病,我要......錢......”
祁薄言眼裏的心疼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極盡諷刺的輕笑,
“沈南初,我心疼你,真是瞎了狗眼!”
說罷,他摔下一疊鈔票頭也不回的離開,再也沒有看沈南初一眼,
而沈南初徹底沒了力氣,緊緊的握著那疊鈔票,徹底昏死過去,
午夜,沈南初是被凍醒的,她哆哆嗦嗦一步一個血腳印往沈媽的病房走,醫生看見她這幅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帶她去包紮,
幸好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骨頭,沈南初謝了又謝,剛交夠看病的錢便立刻去媽媽的病房,剛走到門口,那尖銳的剪刀衝她的臉飛了過來,
沈南初躲避著,可沈媽那些話尖銳的劃過她的心臟,
“臭不要臉的婊 子,我要是你,我早死了!”
沈南初哽咽著,低頭關門走了出去,沈母的精神時好時壞,她不應該和她計較,可她的心那樣痛,就像破了一個大口,鮮血淋漓。
可等護士又一次找到她,住院費沒有交夠,這裏是最好的醫院,花錢如同流水,她去翻口袋,這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落在了祁寒聲的家裏。
她打了輛車慌慌張張的跑進別墅,這才發現整個別墅靜悄悄的,祁薄言帶著一身寒聲從背後猛地抱住她的身子,帶著無限眷戀,
“南初......”
沈南初心中警鈴大作,瘋狂想要逃離,可她剛走出一步,這才發現祁薄言痛苦的神色和迷 離的眼神,遠處的手機屏正亮著,
沈南初走進才發現,祁薄言身中情藥,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他讓所有人都離開,準備靠自己扛過去。
管家的消息還在不斷發過來,情藥如果不緩解,足以致死,可這藥太過猛烈,隻要沾染一點就會痛徹心扉,所謂的解毒,不過是通過皮膚將藥效的痛苦轉移他人,
明白了發生了什麼,沈南初甚至沒再思考一秒就吻上他的唇,最後一道防線崩塌,祁薄言像在沙漠中將要渴死的行人終於找到了水源,纏 綿不清…
一夜糾纏,沈南初幾乎一夜沒睡,用身體當作解藥救了祁薄言的命,直到祁薄言沉沉睡去,她渾身已經遍體鱗傷,再無一塊好肉,她慌張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給虞音打著電話,
“你快來。”
隻是三個字,虞音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可她沉默了片刻就立刻趕了過來,
沈南初強忍著疼痛衝她開口,
“你記住,昨晚在這裏的,是你不是我。”
虞音沉默了,看著眼前遍體鱗傷的沈南初第一次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她還想要問什麼,沈南初已經快速離開,
接下來的一周,沈南初都沒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而虞音則因為這次用身做藥,直接從女朋友晉升未婚妻,去買訂婚戒的那天,將近十個億的鑽戒全球轟動,
而沈南初在陰暗的出租屋裏,大汗淋漓,下唇被咬出血來,身體沸騰的好像被無數螞蟻撕咬,無邊的疼痛湧來,可她甚至不舍得買一盒十元錢的止痛藥,
等到再次出現在祁薄言視線裏,她已經瘦了一圈,祁薄言在醫院等了她七天,看見她背後那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跡,他瞬間紅了眼眶,開口,
“那天,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