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雲青琛疲憊地回了家。
剛打開門,見溫妙麵色淡定地吃著什麼,他神經一鬆。
溫妙見他歸來,眼睫微顫收起藥,雲青琛親昵地親了親她眉間:“昨晚沒事吧?公司太忙,不過今早回家正好有你愛吃的小籠包,快趁熱吃。”
溫妙接過熱騰騰的包子,望著他有些迷茫。
明明他記得自己愛吃什麼,卻看不見自己剛吃什麼藥。
或許,他是愛自己的吧,隻是——
太輕,太淡。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酸澀,雲青琛心口莫名刺痛,彎腰替她遞紙:“下午朋友聚會,我帶你見見人。”
溫妙一反常態,點頭不語,隨後麻木起身:“我去雲柔家一趟。”
雲青琛攥住她的手一緊,眼底警惕:“她那裏不必去了,雲家會給她安排保姆。”
溫妙抽出手,盡管疲倦不堪,難免還是被他對雲柔的在意刺痛:“我去辭職。”
雲青琛恢複雲淡風輕的模樣,體貼道:“那早點回來。”
到心湖別墅時,雲柔見隻有她一人來,神色恢複往日的傲慢:“進來吧,嫂嫂。”
溫妙進門,對著慵懶躺在沙發的女人:“雲小姐,我來辭職的。”
“為什麼呢?”雲柔裝出副驚訝的模樣,精致美豔的巴掌臉上閃過絲晦暗,轉而撒嬌道:“嫂嫂是不是吃醋了?怪我太依賴阿琛哥。”
隨後,她裝作自證清白的模樣曬出二人的聊天記錄,無辜道:“嫂嫂你看吧,我們可真沒什麼。”
被二人密密的聊天灼傷眼,溫妙立刻低頭,喃喃道:“不是,穗穗需要我照顧,我抽不開身。”
雲柔嗤笑一聲,繞著卷發調侃:“嫂嫂,我都習慣你伺候了。要辭職也行,可有違約金哦。”
“什麼?”溫妙一愣,雲柔輕蔑勾唇,扔給她份合同,果然最後寫著如果幹不滿一年需要賠付十倍的工資。
溫妙手部微抖,有些不可置信:“你對著阿琛時,可建議我辭職的。”
雲柔挑眉:“嫂嫂你隨意。”
隨後她看了眼手機,得意展眉:“阿琛在樓下,說你一起去聚會?那走吧。”
溫妙跟在她身後,屈辱地平複心緒,一路無言。
偌大的包間內,雲柔剛走進去瞬間爆發一陣歡呼。
“吆,小心小心。”
“幾天不見,快生了吧?”
“阿琛,你不扶著點。”
眾人嬉笑打趣,並未看見跟在最後的嬌小身影。
雲青琛扶雲柔坐下,眾人尷尬撓頭:“這位是?”
溫妙嘴角微微抽 動,怎麼也笑不出來。雲青琛喚她坐到一側:“我老婆,溫妙。”
眾人哂笑,卻不知說什麼。
雲柔舉杯:“大家夥都第一次見嫂嫂,碰個杯吧。”
幾人立刻應和舉杯,溫妙瞳仁灰頹,阿琛的朋友她這些年從未見過,多少次她提起,男人淡淡地堵了回去,說夫妻彼此才最要緊。
可顯然,眾人非常熟悉雲柔的存在。
“孩子還健康嗎?”在場的人關切看向雲柔,眾人完全忽略了另一個孕婦。
溫妙下意識撫摸腹部,思緒飛走之際,突然有人高呼:“幹了,幹了。”
原來幾人玩起了酒桌遊戲,雲柔輸了眼看就要飲酒,雲青琛鐵青著臉奪下:“夠了,這麼不懂事嗎?”
眾人挑眉起哄,雲柔羞紅了臉點頭。
直到一人忽然看見溫妙的存在咳了幾聲,全場靜止。
溫妙隻覺得空氣膠著凝固,她苦笑著起身:“我出去透透氣。”
雲青琛唇部踟躕,溫妙杏眼裏含了絲期盼,可最終他隻笑道:“那去吧。”
包間外滿是醉鬼在吆喝,甚至還有隱晦的情 色服務,可他卻毫無關係地放任自己離去,如光風霽月的聖人。
而女人隻是喝口酒,他就大驚失色。
溫妙抬眼間淚光閃爍,出門離去。
有人眼神尖,看向雲青琛:“哥,嫂子是不是哭了?”
雲青琛下頜微動,剛要起身,雲柔吃痛一聲:“孩子踢我,痛。”
他立刻俯身替她揉著,語氣微冷,動作卻柔:“讓你別亂動。”
出了包間,溫妙站在走廊盡頭,淚徹底幹透了,眼腫成核桃樣。
不遠處,男人隱在暗處,指尖銜煙。西裝革履,眉目冷厲,可眼尾微勾帶了三分春 情。
助理在側:“溫總,要不要——”
溫妙察覺到視線,順勢看去,二人隔著咫尺遙遙相望。
她臉上失去血色,腳一歪:“小叔叔?”
男人大掌牢牢將她桎梏在懷裏,滾燙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