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妙去打別墅區打零工,外頭下大雨,她趕到別墅時卻被開門的人震驚到無法動彈。
因為眼前的男人,正是她的老公。
雲青琛穿了身家居服,墨眉微皺:“你怎麼在這兒?”
溫妙發尾滴著水,有些無措:“我怕你累,找點活替你分擔下。”
旁邊一聲嗤笑聲傳來,女人散漫上前:“原來你是嫂嫂啊,阿琛你怎麼讓嫂嫂出來幹這個呀?”
女人上前一把握住溫妙的手:“快進來暖暖,早知道這關係,我懷孕了也不能讓你當保姆啊。”
溫妙垂睫,看著光潔的地磚,她下意識把沾泥的褲腳擋住。
二人正在縫製嬰兒被,配著燈光溫馨異常。
仿佛他們才是夫妻,而自己就是個保姆。
溫妙心中一刺,酸澀如潮水襲來。
她看向雲青琛,眼神微黯:“阿琛,是我該問,你為什麼在這裏?”
她知道眼前女人的存在——是雲青琛同父異母弟弟的妻子雲柔。
名義上是她的妯娌,可溫妙卻從沒見過。
幾年前雲家人提出讓雲青琛給雲柔個孩子,畢竟他弟弟早逝,隻剩他能傳承香火。
可阿琛義正嚴辭地拒絕了,他握著溫妙的手劍眉蹙成川:“妙妙,我厭惡雲柔至極,何況她是我的弟妹,道德倫理難違,我更不會背叛你。”
當初他的話還曆曆在目,溫妙不敢想他此時為何在這裏,雲柔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
一切如浪潮湧來,溫妙幾乎無法喘氣。
雲青琛微怔,閃過眼底絲晦暗,柔聲握住溫妙雙肩:“雲啟是我弟弟,今天我來看看弟妹也是我的心意,妙妙,你說呢?”
溫妙看著眼前人生了副好容貌,看誰也是深情款款。
雖然男人說的很有道理,她卻總覺得心頭發冷,喃喃道:“也對,可我——”
“那嫂嫂回去吧,這裏有阿琛哥就好。“
雲柔勾唇打斷她,又順帶遞給她一些補品:“我都說吃不了,阿琛哥還帶這麼多來,你提一些嘗嘗吧。”
溫妙勾唇,苦澀異常:“那謝謝了。”
這些補品的價格她再清楚不過了。
生了穗穗後她一直貧血,醫生推薦的補品,頂得上她給雲柔當幾月保姆的總價,她怎麼舍得買?
而阿琛,就這般都給了雲柔。
雲青琛也冷淡應和:“妙妙,你先回去吧,等會我去接穗穗。”
溫妙麻木點頭,回到家時,婆婆林愛娣剛好打來電話:“死婆娘不接電話,我剛找大仙求的生男符水,你給我喝幹淨!”
她眼底灰暗,就因為穗穗是個女孩,婆母不喜,阿琛對女兒也是淡淡的。
“哐——”
晚上開門聲響起,雲青琛回家。
見屋子黑著按開燈,他語氣不算好:“穗穗我送去媽那裏了,怎麼不開燈?”
看向沙發處時,他話語微頓,隻見女人蜷縮成小小一團,眼中起盈盈水霧。
雲青琛神色緩和下來,微闔眸:“妙妙,今天的事不要多想,你也不必去做這保姆的活兒,明天我往你卡上打筆錢。”
溫妙起身,眼中仍噙著淚。
見狀雲青琛捧起她的杏腮,眸光繾綣:“不要多想,誰也比不上你,雲柔之前算是雲家養女,照顧她我隻當照顧妹妹。”
說罷,見溫妙神色好了些,他起身去浴室,淋浴聲響起。
溫妙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自覺勾唇,她最近是過於多想了。
突然,桌上雲青琛的手機亮起。
一條消息突兀彈出:她沒起疑吧?
溫妙指尖停在空中,心猛烈跳動起來,她不受控製地點開手機,可屏幕卻已經黑屏鎖住。
她一次次試,她的生日、穗穗的生日,甚至雲青琛自己的生日都不對。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劃過腦海。
她顫抖著輸入雲柔的生日,手機卻順利解開。
淚劃過唇角,溫妙自嘲鬆手,心腔仿佛被攥緊,無法喘氣。
她該想到的,阿琛一向淡漠,可隻要對上雲柔的事就會歇斯底裏。
他一次次的反常就印證了女人的特殊。
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手機頓時落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