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客廳裏擺弄著我和孟引州的合照,“引州哥哥,我真的很羨慕溫檸姐姐,她能嫁給你這麼溫柔的老公,不像顧長京,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不過以後你要是有了孩子會不會為了溫檸姐姐忽視我啊。”
孟引州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別擔心,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她和她的孩子都沒有你重要。”
安雪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孟引州這時也發現了我的存在。
他愣了一下,“檸檸,你去哪了?”
我沒有隱瞞,說我在醫院住了兩天保胎。
孟引州僵住了,急切地朝我走了幾步。
安雪突然撇了撇嘴,“溫檸姐姐你就算吃我的醋,也不能拿孩子開玩笑啊。”
孟引州的動作頓住了,他向我的目光帶了責備,“檸檸,你都當媽的人了怎麼能這麼任性。”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繞過他們進了臥室。
然而一推開臥室門我就愣住了。
臥室裏一片狼藉,一隻白色的哈士奇正在狹小的臥室裏上躥下跳,它腳上套著的赫然是孟引州買給孩子的虎頭鞋。
當時孟引州溫柔地摸著我的肚子,“寶寶,這是爸爸給你買的第一雙鞋,等你出生時爸爸親手給你穿上。”
可是現在那雙小鞋子,被狗的口水浸濕,充滿了牙印,早就不能穿了。
我衝過去,搶回了鞋子。
小狗還以為我在跟他鬧著玩,把我撞了個趔趄。
我扶著牆,肚子又是一陣絞痛。
安雪聽見動靜走過來,看著我手裏的鞋子故作驚訝。
“哎呀,不好意思啊溫檸姐姐,這雙鞋子實在太可愛了,我想著狗和小孩穿的鞋也差不多,所以就讓小白穿上試試。”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孟引州,“引州哥哥,怎麼辦,我好像惹姐姐生氣了。”
孟引州皺眉,“不就是一雙鞋子,你擺臉色給誰看?”
他接觸到我冷漠的目光,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點過分。
“雪兒不是故意的,我轉錢給你再買一雙好不好?”
我疲憊地搖了搖頭,說了聲不用,便要關上房門。
安雪卻突然親熱地挎住了我的胳膊,“姐姐,下午有個藝術展,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掰開她的手,冷漠拒絕,“我不舒服。”
她嘟了嘟嘴,“好吧,那引州哥哥我們兩個去吧,聽說長京也會去,這麼久我也該給他一個哄我的機會了。”
我譏諷地笑了笑,想要關上房門,孟引州卻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檸檸,我陪雪兒去,顧長京會誤會的,你跟我們一起吧。”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我怎麼掰也掰不開他的手。
我怕他傷到孩子又想起我還沒跟他說告別的話,於是不再掙紮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看著安雪蹦蹦跳跳地上了副駕,我沒有鬧,打開後排的車門坐了上去。
一路上安雪嘰嘰喳喳地跟孟引州說話,孟引州不知道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心不在焉地時不時朝著後座的我看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前麵的橋塌了。
身後車來不及刹車,重重地撞了上來。
我隻感覺‘轟’地一聲在耳邊炸響,等我清醒過來,便發現整個人都被卡在後座中間。
小腹劇痛,一股熱流從腿間流了出來。
我驚恐地叫著孟引州的名字,他隻看了我一眼整個人便都被額頭擦破皮的安雪吸引住了。
眼看他抱著安雪就要下車,我扒著窗框拚命祈求。
“孟引州,救我!安雪自己能走,救我啊!”
然而他頭也不回,隻留給我一個抱著安雪的背影。
車外傳來路人四散逃跑的驚恐聲。
“不好,車爆炸了!”
“裏麵還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