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可能忘得差不多了,那好像是十多年前吧?”
“某一天你匆匆忙忙往學校走的時候,遇到幾個圖謀不軌的小混混......”
“哎呀,瞧我,說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隻要你們看對眼了比什麼都好。”
柳芸嗬嗬一笑,在我和許恩宜身上來回打量。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領證,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麵對直白的詢問,我當即被自己的口水搶到。
這也在所難免,前一秒我還在擔心自己因為無法入眼被趕出去,結果下一秒就要回答結婚時間。
這種感覺著實突兀。
“哎呀媽,你說讓我找一個,我現在找了你又開始催婚期,你真是......”
許恩宜略微不滿,讓後來的許千元忍不住打趣。
“唉喲,你都三十了,感情能慢慢培養,過兩天就結了算了。”
“再不濟,先領證也行啊。”
“對對,先領證!”
柳芸感覺這個辦法確實可以,婚禮什麼時候舉辦都可以。
關鍵是先領了證,有了國家的證明他們也能放心些。
我沉默不語,因為我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難題。
那就是我的身份證並沒有帶在身邊,而是在魏欣筠手中。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份證,或者我的一切都是圍繞著魏欣筠而存在。
那時候,似乎是因為我們的男女朋友關係,她說想要做一個賢內助,我就傻嗬嗬的把身份證交了上去。
現在想想,那或許也隻是在騙我而已。
我點頭應下,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找不痛快。
“小琛啊,你家裏還有什麼人啊。”
柳芸好奇詢問,讓我呼吸一滯。
“妹妹,隻有一個妹妹了,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將內心得悲意壓製下去,如實相告自己的情況。
柳芸愣住,顯然是沒想到我的家庭會是這麼一個情況。
一時間,周身陷入安靜,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哎呀,時間不早了,準備一下吃飯吧,有什麼事,可以慢慢商討不是?”
許千元笑著打破寂靜,轉移著我的注意力。
雖然我並不是很悲傷,記憶的模糊也代表著情感的平淡,悲傷是有的,但不多。
如今可以觸動我心情的親人,也就隻有妹妹了。
回去路上,我看著車窗外,無比安靜,倒是許恩宜先開口。
“那麼,領證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扭頭,看著其側顏一陣沉思。
“我都可以,隻不過,我的身份證不在我手裏,在魏欣筠那邊。”
身份證這種證件不需要出個門都帶在身上,那次出門意外也來的突然,之後更是待在許恩宜這邊。
“要領證,我需要先去把身份證拿回來。”
想到自己要找上門去就渾身不自在,言語奚落是必須的。
不管是魏欣筠還是謝星瀾。
現在的我不想跟他們打交道,最好誰也不見誰,省得心煩。
“那簡單,補辦不就行了,又用不著非要上門找不自在。”
這番話就像是一雙手幫我撥開迷霧。
是啊,身份證雖然重要但也有補救措施,找地方補辦一張不是難事。
更別說許家的體量,這更顯得不值一提。
就算現在不用,以後我利用那筆資金創業也需要證件。
“是啊,還是你經驗豐富,我還在想自己怎麼去要回來,卻忘了還有補辦這一條路。”
我笑著搖頭,如今的我就像是......不對,就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小老百姓。
丟了證件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很多人就是會著急,生氣。
讓我高興的事,戶口本沒有在魏欣筠手中。
“那行,指路吧,順路補辦了,也就不為這事操心了。”
我點點頭,指了一個方向,那正是當初我和妹妹所在的老破的小區方向。
雖然我很久都不在這邊居住,但是妹妹還在。
掏鑰匙,開門,找證件,這一切都很順利。
如今妹妹已經二十六歲,早已經不是小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工作。
我在手機上發了個消息,告知她我會回來一趟,讓她不至於感覺家裏進賊而報警。
借著許恩宜的名頭,補辦證件的過程簡直不要太順利,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快遞上門簽收就可以了。
我們已經說好,等身份證到了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辦理結婚證。
看著黑著屏幕的手機,我抿了抿嘴,不知道我要結婚的這個消息該怎麼跟趙家坤開口。
紙包不住火,我甚至起了等定下了結婚日期再告知他的想法。
“呼,躲不過去,終究躲不過去啊。”
歎了口氣,我已經最好了被趙家坤猛噴的思想準備。
隨著電話接通,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
“哎呦嗬,怎麼,終究是堅持不住了?沒關係沒關係,哥是過來人,說吧,哪個酒吧。”
就算是隔著電話,沒有麵對麵,我也能看出來他故作深沉的搖頭歎息。
眼底閃爍憐憫的同時也為我的遭遇感到可悲。
十年,人的一生才有幾個十年?
如今最好的年華被浪費他為我可惜我很是開心。
不過,我不能真的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我要結婚了。”
“嗯嗯,行,我要結婚了酒吧是麼?你小子還......”
聲音瞬間卡殼,很是突兀,就連我也意想不到。
“啥?不是,你再說一遍,我剛剛好像聾了一下,沒聽清。”
這個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在此之前我一直是魏欣筠的情人,未婚夫。
如今她已經結婚,那麼對象自然是其他人。
處於對這小子的了解,我甚至可以猜到他幾下來的話,無非就是一些讓我不要作踐自己,還有一些人應該往前看的寬慰話語。
“這,老顧啊,我知道你這十年付出付之東流,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得一輩子開玩笑啊!”
“這年頭富婆確實不少,但是她們兩個玩的可花啊!指不定哪天就給你踹了。”
“聽哥的,咱出來喝幾杯,一醉解千愁,傷心不在留。”
我扶額,這話雖然是在關心我,但是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