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痛櫃!一個破兔子,憑什麼跟我的絕版痛櫃比?我殺了你!!!”
劉珍兒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恨不得把我撕碎。
我一字一字地警告她:“你再敢動我的兔子,我就砸掉你另一個展示櫃。”
5
哥哥及時趕來,把我拽回雜物間。
“算了,隻是一隻玩偶而已。”
我眼眶紅紅的,死死抱著我殘破的小兔子:“它不隻是玩偶,它是我的親人,我唯一的親人......”
昨天跟我搶兔子的哥哥,今天態度大變。
“以前你走丟了,你身邊隻有小兔子,所以你才把對家人的思念寄托在了它身上。”
“但現在不一樣了。”
“你有爸爸媽媽,有哥哥,還有妹妹,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他按著我的肩膀,再三強調:“那隻兔子,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玩偶。”
“玩具店裏,這樣的玩偶多的是。”
“不要為了一隻普通的玩偶,傷了你們姐妹之間的情分。”
我定定盯著哥哥依舊紅腫的臉。
“哥哥對珍兒妹妹真好,為什麼珍兒妹妹還忍心對哥哥下手這麼重呢?”
哥哥愣愣地摸了摸臉頰。
以前他沒少挨劉珍兒的巴掌,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我又問:“哥哥,為什麼劉珍兒有帶獨立洗手間的三十平大臥室、衣帽間、鋼琴房一共三間房,而你卻隻有一間十平米的小臥室?”
哥哥神情複雜。
他抿著唇,一聲不吭地離開。
我盯著他的背影。
哥哥,真的對劉珍兒沒有任何情緒嗎?這可能嗎?
我不信。
6
因為我砸掉痛櫃的事,媽媽嚴厲地批評了我。
我爭辯:“是她先拆我兔子的。”
“一隻醜兔子,跟珍兒那些絕版周邊能比嗎?”
“兔子是14年前生產的,生廠商早已倒閉,它也絕版了。”
“你聽聽你說得什麼話?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一點小事,就跟妹妹斤斤計較。”
爸爸附和:“你是姐姐,凡事多讓讓妹妹。”
我提議:“要不然,爸爸媽媽也給我搜羅滿兩個絕版痛櫃?說不定我心情不好,我就不計較了。”
爸媽悻悻離去。
看吧,嘴上說虧欠我。
一提到錢,他們撤得比誰都快。
我買了針線,一針一針地把小兔子縫好。
我手藝不佳,縫好的小兔子,奇形怪狀。
我感覺現在的小兔子,已經不是原來的小兔子了。
心裏空落落的。
陪伴我長大的小兔子,它的靈魂,好像已經死掉了。
砸掉一個痛櫃,遠遠無法彌補我失去小兔子的痛苦。
我摩挲著殘破的小兔子,自言自語。
“聽說,世界上有一種休眠火山。”
“它們看上去很安全,長時間內沒有噴發活動,但在地下積聚著岩漿。”
“雖暫時沒有噴發,但仍存在潛在風險。”
“人們會提防活火山的噴發,卻很少對休眠火山設防。因此,休眠火山一旦噴發,造成的損害,往往可能比活火山更嚴重。”
我們太弱小,沒有反抗的能力。
越是弱小者,就越要學會“借力”。
我親了親殘破的小兔子。
“讓我們來催發這座休眠火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