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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在大學校園裏第一次見到顧景深的時候,我對他一見鐘情。
我從他室友那裏打聽到他的興趣愛好,故意接近他。
最終我跟他如願以償走到了一起。
然而,我們剛新婚後沒多久,顧景深出了車禍,我急匆匆趕到醫院,醫生告訴我因為並發症導致他急性肝臟衰竭,必須要做肝臟移植手術。
可在短時間內去找肝源完全來不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毅然決然在捐贈意向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術很成功,顧景深最終脫離了生命危險。
當我以為我們幸福生活又可以繼續的時候,我的身體卻出現了術後病理改變......
腦海中的記憶模塊加載到生前最後一晚的畫麵。
枯瘦如柴的我痛苦地蜷縮在病床上,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忍不住還是撥通了顧景深的電話,我想在死前再聽一聽的他的聲音。
可接通後,說話的卻是江城。
“…景深在忙......晚點再打過來......”
此起彼伏的水漬聲格外刺耳。
林淺沒來得及把電話掛斷,我沉默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嬌喘聲。
最後我掙紮著起身,激活了機器人。
閉上眼後,在沒有睜開。
接下來的四年時間裏,顧景深絲毫沒有察覺到我有什麼異常。
因為他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他幾乎每晚都精心打扮去參加各種社交活動,然後在社交媒體上曬出自己和不同性感女性的合影,配上一些引人遐想的文字。
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毫不避諱的議論我是個窩囊廢,頭上頂著個呼倫貝爾大草原,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被他們釘在了女人的恥辱柱上。
情緒突然很失落,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算了景深,別逼蘇棠妹妹了,我看蘇棠妹妹砸的不輕啊,不會傻了吧!”
對麵突然傳來林淺的聲音。
顧景深輕笑一聲,一臉厭棄看向我。
“傻?她那漿糊一樣腦袋什麼時候聰明過。”
“行了蘇棠,你還傻站著幹嘛?今晚我跟林淺在家吃飯,把這收拾了快去做飯!”
說完顧景深嫌棄地撇了我一眼,拉著林淺轉身向屋內走去。
林淺裝模作樣地說道:
“景深我看還是算了吧,今晚我就不留在這過夜了,畢竟蘇棠妹妹受了傷,再讓她做飯我怕她不高興。”
“她敢!”
顧景深一臉盛氣淩人。
“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她要敢說一個不字試試!”
林淺回頭得意看了我一眼。
“沒想到這幾年蘇棠妹妹的變化還真挺大,還是你顧大少爺厲害,拿捏得死死的。”
顧景深抿著嘴角,語氣中帶著譏諷。
“變化?你太看得起她了,蘇棠別的本事沒有就會裝,誰不知道她以前是個愛吃醋的人,現在倒是裝得挺大度。”
“跟我裝?我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