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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明上墳,老公讓兄嫂的兒子跪下來給老祖宗磕頭。

我出言阻止,卻被老公責備:“兄嫂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秦曉不在了,他們娘倆理應我們照拂。”

楊悅嘴上說著“這多不好意思”,手上卻把小兒子摁著下跪,連磕了三個頭。

話語隱隱藏著得意:“現在也算是認了陸家的祖宗了,你陸叔現在有錢,肯定缺不了咱娘倆的。”

本以為隻是資助孩子上學,沒想到老公當天就把楊悅和她兒子領回陸家別墅。

在與他大吵一架後,我被迫妥協。

就回娘家一個星期,回來時卻得知女兒被虐待致殘,而罪魁禍首就是楊悅的兒子秦武!

我要報警,卻被楊悅反鎖在地下室。

一整個星期不給我吃喝,還揚言道:“我們家秦武現在改名陸武了,就是陸家的人,你怎麼能報警抓他呢?你放心,等陸衡回來我會讓他親自把你的乖女兒一起送地下室來,讓你徹底死心!”

後來,陸衡果真把我們的女兒關到地下室,眼神冰冷的掃向我們母女:“你們有病就好好的在地下室待著,不要出去誤傷了嫂嫂。”

我苦苦哀求,他依然冷漠離去。

臨死前,我在地下室裏留下血字為我和女兒聲聲道恨。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清明節那天。

1

小雨紛飛,楊悅躲在老公撐的傘下。

看了我一眼後,手掌輕撫肚子:“既然阿武都是陸家的人了,那等這個孩子生下來......”

“自然也由陸家照拂!”我的老公,陸衡搶先回答。

清明節的小雨淋濕我的額發與衣衫,這次我默聲瞧著秦武在陸家祖墳前下跪,脆生生的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楊悅連忙去把五歲大的兒子拉到傘下,“快過來,別淋濕了。”

此刻,陸衡才反應過來。

我帶來的傘,被他用給楊悅撐半天,留我一人在雨中挨凍。

陸衡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嫂子懷孕身體虛弱,不比你。這雨也不算大,你就先委屈一會兒。”

楊悅這才故作吃驚的捂嘴,後退一步走出傘外,“不該的不該的,我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客人,怎麼能占了妹妹的地方?”

“蘇妹妹,快來,別站在雨裏了。”

她施舍的退出一步走進雨裏,陸衡緊跟一步上前,“還是你的身體要緊,肚子裏還有孩子呢。喬蘇蘇她身體好,淋點小雨死不了。”

上一輩子,就是楊悅這副笑麵虎的模樣蒙騙了我,還害死了我的女兒陸沫沫。

我無視他們,想要走到墳前上香,卻被一個突然而來的推力推倒在地。

手掌紮進尖銳碎石裏,瞬間滲出血。

“叫你讓我媽媽淋雨!壞女人!”

秦武推完我立馬躲到楊悅和陸衡的中間,露出一雙奸詐的小眼。

我氣得要上前教訓他,剛起身就被陸衡抵住胳膊:“蘇蘇你別鬧,小武他就是愛動,咱們一個大人跟他計較什麼?”

他視線下移,看到滴血的手掌,頓時默了聲。

我甩開陸衡的手,上一世的仇已經讓我對他的感情隻剩下恨意。

上完三炷香,瞬間雷聲大作。

回去時,秦武被石頭絆倒,一臉栽進泥水坑裏。

被扶起後他瞬間“哇哇”大哭起來,指著離他三米遠的我大喊道:“媽媽,陸叔叔,這個壞女人她絆我!我要她跟我道歉!”

我反駁:“你胡說!”

陸衡淩厲的眼神在比量距離後,稍稍柔和。

勸道:“小孩子嘛,你跟他道個歉就好了。”

我不從,秦武幹脆躺在地上不起來。

嚷嚷著:“媽媽,我的頭忽然好痛!”

陸衡黑了臉:“喬蘇蘇,你再鬧脾氣,等雨下大了,淋的還是你。”

2

“我不可能跟他道歉。”

我繞過無理取鬧的秦武,路過時,楊悅柔弱的咳了兩聲。

虛弱道:“阿衡,沒關係的,我們家小武一時沒了爹,就下意識把你當成靠山,咳咳......你其實也不用理會小武,多照顧照顧蘇蘇妹妹才是。”

“咳!咳咳...”

“喬蘇蘇,你站住!”

我頓住腳轉身,看他眼神冰冷。

一字一句道:“過來給小武道歉。”

“沒做過的事,我憑什麼要道歉?”

“小武剛沒了爸爸,你就這麼欺負他?”陸衡怒在眉心:“就憑我跟小武的父親是生死之交,今天你就必須過來道歉!”

我攥緊拳頭,走到秦武麵前。

“對不起。”

秦武揚起手把泥水甩到我的臉上,指著我捧腹大笑:“臟女人,媽媽快看,臟女人!”

“好啦,乖兒子,現在可以起來回家了吧?”楊悅笑著把泥坑裏的秦武拽起來,路過身旁時朝我微微一笑。

雨下大了,我站在原地默默看著撐傘離開的三人背影。

陸衡伸出大手,揉了揉秦武的頭:“剛剛說頭疼,要不要一會兒帶你去醫院看看?”

冰涼的雨水滲透進手掌劃破的傷口,傳來針紮般刺痛。

到了陸家別墅,楊悅才大夢初醒一樣。

望向身後的路:“啊,阿衡,咱們是不是把蘇妹妹忘記在墓地了?”

陸衡被提醒,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率先走向大門:“別管她,這麼大個人了連回家都能忘記。”

回到別墅,陸衡剛想開口指責,就看到了我纏著一圈圈厚紗布的手。

嘲笑道:“喬蘇蘇,那才多大點口子你就纏這麼厚的紗布?以前你不是斷了腿都不喊疼的嗎?”

“不會是想在我麵前裝可憐吧?”

可他忘了,我曾經斷的那一條腿是為了貼補家用,擺攤時生生被混混打斷的。

“陸衡,我們離婚吧。”

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話,陸衡眼角彎彎:“你不想讓你的乖女兒學鋼琴了?還是不想讓她上貴族學校?離婚,現在你也配跟我提離婚?”

我憶起上一世在地下室裏,陸沫沫最後抱住我:“媽媽,其實我不喜歡鋼琴,我也不想上貴族學校,我隻想媽媽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要是再活一次,我隻想健健康康的跟媽媽在一起。”

忽然之間,浴室傳來嬌呼。

“阿衡——洗澡水怎麼不熱了呀?”

陸衡匆匆走出兩步,意識到什麼,他又拐回來對我說:“我不方便,你快去看看。”

3

見進來的是我,楊悅那副手捧浴巾半遮半掩的嬌羞表情瞬間收了起來。

隻剩下冷冷的笑。

“是蘇妹妹啊。”

“麻煩蘇妹妹過來看一下,這水怎麼不熱了呢?”

身後的浴室門合著,浴室裏明明熱氣氤氳。

我站在原地不動,說道:“你要是想要陸衡,我讓給你。”

楊悅一愣,轉即捂嘴笑了起來:“本以為蘇妹妹是個硬骨頭,沒想到是個窩囊廢啊!”

我自以為沒什麼再和她說的。

轉身剛走出浴室,楊悅就在裏麵大喊:“阿衡,蘇妹妹不願意給我調水,這個水好涼——”

我咬牙,對快步走來的陸衡解釋:“水明明是熱......”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我的臉被突如其來的重力扇到一邊。

陸衡冷聲道:“這一個巴掌是給嫂子賠禮道歉!要是她有半分受寒,就不止一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我呆愣在原地,感受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直到陸衡扶著隻披了一件浴巾的楊悅從浴室出來,兩人無視我上了樓。

陸衡下樓時,襯衫淩亂,嘴角泛著令人浮想聯翩的紅。

慌亂整理了下襯衫衣領,惱怒道:“看什麼?是你一手把我推向別人的。”

我隻是點點頭,要走。

陸衡慌了一瞬,清了清嗓子問:“你要去哪?”

“接女兒。”

陸衡沉默片刻:“對了,小武說要住沫沫的那間房,你接她回來後讓她把東西都搬走。”

我依舊隻是點點頭,平靜的看向他:“不用。”

陸衡聽到拒絕,下意識的想發脾氣。

我繼續說:“把東西都扔了吧。”

陸衡哼笑:“那你女兒的寶貝鋼琴也扔了?”

“扔了。”

我徑直朝大門走去,不管身後陸衡的拳頭瞬間攥的有多緊。

這個家,我不會讓沫沫再回來一次。

高中剛下晚自習,我撐著傘問陸沫沫:“你爸帶了陌生阿姨回家,媽媽要跟他離婚,你願意跟媽媽一起嗎?”

“隻是媽媽沒什麼大本事,以後可能沒有錢供你彈鋼琴了。”

陸沫沫呆呆的看著我,瞬間紅了眼眶,忽然撲進我的懷裏。

大哭著:“媽,我隻要你,爸爸是個壞人!”

我心裏忽然一咯噔,顫著嗓子問道:“沫沫,你......”

“我在學校午睡的時候做了一個好長好可怕的夢,我不想回家,我不要爸爸了。”

我抱緊她,手掌輕拂後背:“沫沫不怕,有媽媽在,沒人能傷害你了。”

擬好離婚協議,我獨自回了陸家。

清明節的雨下個不停,一路走回家已經濕了褲腿。

濕濕的涼意緊貼在皮膚,走到門口時瞧見大門敞開著,楊悅和她兒子正在坐在餐桌上等待陸衡盛好一碗米飯放在麵前。

手上的離婚協議書被手指捏出印記,我抬步走了進去。

收起傘,就聽到楊悅的聲音:“我記得阿衡小時候就很會做飯,沒想到現在做起來依然是香噴噴的呢!”

“以後天天給你做。”

忽然想到陸衡剛創業那幾年,我日日不間斷地給他送飯,他也曾抱著我說:“蘇蘇,我做飯也很好吃的,改天做給你嘗。”

可後來,創業很成功,他又說:“我天生就是做有錢人的命,哪有有錢人下廚房做飯的?”

為了楊悅,他竟也可以脫下那一身昂貴的金縷衣。

陸衡顯然沒想到在和楊悅調情時,我就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

轉身見到我,又從中找補道:“畢竟你們母子也現在也沒地方去,隻能有我天天給你們做飯咯。”

他這時才轉向我:“怎麼才回來?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

我幾乎沒有動菜,幹吃著米飯,在嘴裏嚼出甜意。

“兒子吃這個,你陸叔叔小時候經常到河裏去捉蝦呢!”

一盤的蝦被秦武吃光,陸衡夾了最後一隻蝦放在我的碗裏,卻被秦武搶去。

楊悅假意說道:“小武,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快把你蘇阿姨的蝦還回去。”

“這隻蝦身上又沒寫名字。”秦武吃的一嘴油,得意的搖頭晃腦:“我不僅要吃蝦,我還要吃豬蹄,吃魚,吃雞腿,這些都不能給壞女人吃!”

楊悅失笑:“你這孩子。”

我放下碗筷起身,被旁邊人拽住手腕。

“因為一隻蝦就生氣了?”

“沒有。”掙脫開,徑直上了樓。

晚上,我拿出那份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

陸衡剛從浴室出來,身下隻圍了一圈浴巾,見我遞給他筆。

掃了一眼上麵的字,聲音頓時沉了下去:“你要跟我離婚?”

“喬蘇蘇,我們一起奮鬥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生活你竟然提離婚?你的腦子不會被雨泡傻了吧?”

我又伸出去一些:“你簽了,我明天就走。”

陸衡接過,翻完薄薄的幾頁紙。

不可置信:“就要這些?”

“就要這些。”

“哈。”陸衡忽然笑了:“喬蘇蘇,你裝可憐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他刷刷的在最後一行簽上字,扔給我:“可惜你這次裝過頭了。”

說完,陸衡離開房間。

夜裏,隔壁聲音不停,我抱著離婚協議書一直呆坐到天明。

收拾好一切,剛走出房門就見早已等候多時的楊悅。

她的手輕輕撫摸過肚子,抬頭朝我陰惻惻的笑。

我蹙眉後退:“我已經和陸衡離婚了,我鬥不過你,也不想鬥。”

“還請你讓開。”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是多舍不得他呀。”楊悅輕輕說著,眼裏閃過恨意:“但是昨晚阿衡嘴裏喊了一晚上你的名字。”

說完,楊悅忽然自己朝後倒去。

伴隨一聲大叫:“啊!阿衡,救救我!”

正在廚房做早餐的陸衡急忙跑過來,見到楊悅從樓梯上滾下,雙腿之間流出汩汩血流。

楊悅拚力起身,拽住陸衡的褲腿:“阿衡,蘇妹妹她不是故意的。”

“我,我知道......住在這裏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我站在樓梯上方,垂眸朝下看著。

眼裏冷的沒有溫度。

“喬蘇蘇,你不得好死!”陸衡狠狠地咒罵完,抱起楊悅就往外跑。

而我隻是歎了一口氣,把清明節早上就找人安裝好的隱形攝像頭裏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一鍵發送到陸衡的手機。

拖著箱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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