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啊!再不吃你的玩具可就要被狗叼走嘍!」
許呈笑眯眯地,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們在做什麼?」
淡漠地女聲響起,許呈笑容僵在臉上,眼睛一轉,快速把兒子拉起來,「這孩子摔地一身泥,看著怪可憐的,我給他拿了點錢,非要跪下感謝我,拉都拉不住。」
鐘影月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身上帶著說不清的距離感。
這四年,她一直在變化。
「洋洋,怎麼弄得身上這麼臟?」她揚唇一笑,朝著男孩張開雙臂,「不是想讓我陪你放風箏嗎?」
「鐘媽媽!」兩人親熱地抱在一起,許呈垂眸,臉上滿是溫柔滿足的笑。
哪怕已經聽說過兩人關係不凡,親眼看到時,我的心口還是疼得厲害。
兒子自己爬起來,沉默地朝那個玩偶走去。
鐘影月看到那個玩偶,神色一頓。
那是她懷孕時,親手為孩子縫製的。
【阿譽,我終究是要離開去實現我的夢想的,以後我不在的日子,就讓這個玩偶陪著兒子,好嗎?】
她放下許洋,在兒子身邊站定腳步,聲音淡漠,「你是薩迪克?」
這是除了孩子出生那天,母子的第一次相見。
兒子不顧傷口,狠狠地擦了幾下臉,露出清秀的五官。
「阿媽。」他聲音很低,可還是被鐘影月聽到了。
鐘影月移情別戀,可這個孩子曾是她期待了十個月的存在。
她麵色越來越冷,忽然退後幾步,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能接受的東西似的,「你和他可真像。」
「好惡心,離我遠一點!」
不遠處,許呈得意一笑。
「怎麼了影月,你認識這孩子嗎?」
「嗯。」她神情淡漠,「是那個男的孩子。」
「天呐!」許呈捂著嘴,「鐘譽也真是的,家裏那麼多牛羊也不缺錢啊,怎麼把孩子搞成這樣?我還以為......是流浪的孤兒呢!」
他握住女人的手,心疼不已,「影月你還是要小心一點,窮山惡水出刁民,你這剛來這兒,他就找上來,是不是......」
鐘影月一副果然如此模樣,上下掃視兒子,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你爸現在為了錢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兒子紅著臉,剛想反駁,就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
「不是的,是阿爸采藥一直沒回來,我才來找你的。」
「采藥?」她想到了什麼,猶豫道,「你跟我來。」
許呈給許洋遞了個眼神,男孩衝過去推倒兒子,坐在地上大哭,「鐘媽媽你說好了帶我去放風箏的,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孩子就不要我了!」
鐘影月什麼都顧不得,連忙抱起他,「怎麼可能,媽媽都答應你了,會照顧你一輩子!」
「那你讓這個乞丐趕緊滾!」
兒子緊張地抿了抿唇,小聲哀求,「求求您了,幫我找找阿爸,他走了很多天了!」
鐘影月看到他哀求的眼神,忽然愣了一下。
她咬了咬牙,「要是讓我知道你和他聯合起來騙我,你們就等著吧。」
「呀!」許呈驚呼,「我的錢包怎麼不見了?」
他慌張地在身上摸索,目光轉到兒子身上時忽然亮了,「小朋友,你有沒有見到叔叔的錢包,就是剛才你拿走的那個黑色小口袋。」
「我沒有!」兒子使勁搖頭,「阿爸說了不能偷東西!我沒拿!」
「可是剛才隻有你碰過它啊!」
許呈一臉無奈,蹲在兒子麵前,「把它還給叔叔吧,你想要錢我再給你就是了,那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啊!」
他歎了口氣,看向女人,「影月,幫我勸勸孩子吧,那裏麵......還有我們的第一張合照呢。」
「你還留著啊!」
她眼裏閃過一絲甜蜜,隨即低頭,語氣不滿,「你爸就是這麼教你的?還好當初沒帶走你,我可不想要個小偷當孩子。」
「別廢話了,趕緊拿出來!」
我咬著牙飄在兒子身後,剛才我分明看見,許呈偷偷把錢包扔到石堆後。
以前我總慶幸兒子乖巧內向,照顧起來不算費心。
但此刻我務必希望他能叛逆一次,不顧一切地離開這裏。
兒子眼裏的光漸漸消散,他終於明白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幫他。
「我沒有拿他的任何東西,對不起,耽誤你們了。」
鐘影月猛地拽住他的胳膊,「我讓你離開了嗎?」
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掙紮,「你放開我!你憑什麼管我!」
「誒呀!」許呈捂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可是影月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怎麼能這樣說呢?」
女人麵無表情,可怒氣愈盛。
她推倒兒子,居高臨下,「就憑我是你媽,你身上留著我的血。」
她冷笑一聲,「既然你爸不管你,我就好好教教你該怎麼做人。」
「脫了他的衣服,看他把錢包藏到哪裏了。」